当天晚7时30分许,姜某在首尔光化门附近载了一名20多岁男子。该男子一手拿着红色花束,一手打电话,只说了一句“走吧”,就一直打电话。不知如何是好的姜某只能先开车。出租车经过乙支路附近时才打完电话的男子突然发怒。他说:“你怎么回事?谁让你开到这里的?你让我迟到了知道吗?”
姜某当时很生气,但一想到如果发生争执闹到警察局可能会错过年底旺季,只能强忍怒火调转方向。开了30分钟抵达目的地后,这名男子掏出手机对姜某说:“你要为你的错误负责。对我女朋友说对不起。”姜某拒绝后,乘客又威胁说要向呼叫中心投诉。如果有人投诉,司机会被叫去问话,浪费一天时间。于是姜某只好忍气吞声地说:“小姐,你男朋友迟到是我的错。对不起。”然后这名乘客拿过电话对女朋友说:“这样可以了吧?现在就过去。”他往副驾驶座位上扔了一万韩元并说:“如果老眼昏花就回家呆着去!”姜某说:“被年轻人这么辱骂,当时都蒙了。”而当时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是1.3万韩元。
前大韩航空副总裁赵显娥的“花生返航事件”在平民中引起热议的去年年底,出租车司机们吃尽了苦头。每年一到这时,那些喜欢说非敬语、骂人、人身攻击甚至动用暴力的野蛮乘客的丑态就会达到极点。根据警察厅的统计资料,每年12月针对出租车司机的暴力犯罪比其他时候高出近30%。出租车司机纷纷表示:“有很多乘客骂赵显娥,但有些乘客比赵显娥还过分。”
法人出租车司机宋某说自己有一次身体颤抖了30分钟,根本抓不住方向盘。去年年末,他在首尔江南区新沙洞十字路口载了一名40多岁女性后,驶向东大门区新设洞环行交叉路方向。到了汉南大桥路口时,宋某笑着说:“走○○方向会快些吧?”女乘客说:“你这个老头耳朵聋了吧?我不是说过了吗?”大吃一惊的宋某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女乘客又说:“真倒霉。信号灯变了。快走。钱多了你负责吗?”宋某本想抗议几句,但女乘客打断他说:“闭嘴闭嘴。”女乘客下车时还说:“真倒霉,连精神病也能碰见。”宋某说:“最后只能想‘我的错误就是开出租车。这是我的错’。”
个人出租车司机郑某说:“上周末有一对年轻男女让我非法掉头,我说不行,他们就揶揄说‘别的车都行,怎么只有大叔不行?这位大叔不是韩国出租车司机吧’。”郑某说:“这和按照自己意愿让飞机掉头的赵显娥有什么区别?”个人出租车司机朴某说:“在老龄化和提前退休的趋势下,司机年龄确实比过去大,但我们只能当透明人,能忍则忍。”这是因为无论什么原因,只要乘客向市政府或警察厅投诉,司机至少要接受几个小时的调查。
首尔大学社会系教授郑根埴分析称,乘客的这种行为属于“愤怒转移”,即把从甲方受到的伤害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梨花女子大学社会福利系教授郑益仲表示:“在出租车里赤裸裸地表现出这种面貌是因为那里是一个匿名空间。”因为这个原因,本来在有人的地方不会那样做,但在没有人看到的出租车里则会因为小事而大动干戈。郑益仲指出:“因此也不能说都是乘客的问题。”作为情绪劳动者,出租车司机有时也会因为作为乙方受到的压力而挑起是非或做出令人不愉快的行为。他分析称:“韩国社会压力大,即使是一件小事也很容易让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