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2023年4月,生产苹果iPhone的河南郑州富士康工厂周边的一个小区。富士康为了搬迁至印度,大量解雇了员工,小区周围的商业街一片空荡荡。/ 新浪
从新冠疫情大流行正式开始的2020年起,外资不断在撤离,但还没退潮到这种程度。美中竞争导致生产基地搬迁、中国国内消费低迷等是主要因素。2023年开始实施的反间谍法导致经营环境恶化、日本学生接连遇袭事件带来的不安感等也产生了影响。国际社会对中国经济未来的信任已经跌至谷底。
去年年初,中国政府在总理李强的主导下制定了“稳外资行动方案”,实施了多种对策,但在结果出来后,中国政府似乎遭遇了打击。共产党机关报《人民日报》在2月10日的头版报道中说:“没有跟上中国市场变化的外资撤出了。”他还指责海外媒体说:“一些外媒借此鼓吹‘中国不欢迎外资’。”
与2021年巅峰时期相比缩水至77分之一
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2月14日公布了去年的国际收支情况。去年一年流入中国的外国直接投资(FDI)共计45亿美元。2021年FDI为3441亿美元,创下历史最高记录,2022年和2023年分别骤减至1902亿美元和427亿美元,现在几乎跌至谷底。值得庆幸的是,原本到去年第三季度为止一直处于负增长状态,在第四季度开始流入175亿美元后转入了正增长。
45亿美元的FDI是1992年以来的最低金额,相当于韩国去年FDI(346亿美元)的13%。自1991年FDI达到44亿美元以来,每年都有外国企业的投资涌入中国。2005年至2022年,没有一年低于1000亿美元。
相反,中国企业去年的海外直接投资为1728亿美元。从进出情况来看,相当于流出了1684亿美元,创下历史最高金额记录。
- ▲ 制图 = 朝鲜Design Lab金荣宰
中国市场受到外国企业冷落的最大原因还是美中竞争。如果在中国国内设立生产基地,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对华制裁和关税战等带来的不利影响,因此外企将生产基地转移到了印度、东南亚、墨西哥等地。
在过去的两年里,日本索尼、松下、美国PC制造商戴尔和惠普等纷纷关闭中国工厂,将生产基础转移到东南亚等地。日本轮胎企业普利司通去年也整理了在中国的所有工厂。美国IBM和微软等公司关闭了在中国的研究设施。
一直委托生产苹果iPhone的台湾富士康在中国的雇佣规模一度达到30万人,但现在降至了12万人。富士康将生产基础大举转移到了印度、越南等地。香港英文报纸《南华早报(SCMP)》2月13日发表关于中国最大iPhone生产工厂河南省郑州的报道,称:“今年富士康在中国的雇佣将进一步减少。”
房地产泡沫破灭导致中国内需低迷和增长率滞后等,也是外资撤离的主要因素。随着中产阶层关上了钱包,在消费低迷的情况下,中国企业展开了激烈的价格竞争,不是无法盈利,而是一味急于减少损失。古驰、路易威登、香奈儿、普拉达、巴宝莉等世界名牌过去争先恐后地涌向中国,如今却在陆续离开中国市场。听说从去年开始有14家6大国际名牌关门。
- ▲ 中国北京的一家香奈儿卖场。/ Newsis
由于反间谍法的实施,经营环境恶化也是外资企业撤离的原因之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中国当局逮捕,所以很不安。在过去的两年里,全球资产运营公司先锋集团、美国著名律师事务所世达等金融、法律、调查领域的多家跨国企业撤出了中国市场。可以说,从制造业生产设施到消费品企业卖场、服务领域企业,几乎所有领域都在出现了外资企业撤离。
外资企业撤离导致中国就业环境恶化。有报道称,过去几年外资企业的雇佣规模减少了15%以上。
日本《日经》2月17日报道称:“在改革开放政策下,通过引进外资、人才和技术发展起来的中国经济走到了十字路口。”意思是遇到了难关。野村证券资本市场研究所首席研究员关志雄在去年10月的报告中说:“在美中冲突常态化的情况下,外资企业撤离中国市场的动向正在加速。以在岸外包(Onshoring:生产设施转移至国内)为主的全球供应链重组也将持续下去。”
- ▲ 中国共产党机关报《人民日报》在2月10日的头版报道中就外商投资锐减一事主张:“外国资本撤出是没有赶上中国市场的变化。”/ 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