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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起，朝鲜做出了八次承诺，说过四次“不会核开发”，却在被逮到现行的时候，四次用英文式措辞承诺“如果把手放到核饼干桶里被抓到”，会废弃已经造出来的东西。一共承诺八次，可全都没能遵守——8比0。这次的“3月5日协议”是第九次承诺。相信一个说过八次谎的对手，并不具备理性的说服力。这是24年来研究朝鲜问题、CIA分析员出身的布鲁斯•克林诺指出的问题。

但就算是八八六十四次，也能被骗。只要弃核的承诺能够按照完美、可验证、不可逆这三点履行，过去的事情可以就此盖过。他们动不动就说要挥舞“正义之剑”，威胁“把首尔变成一片火海”，今年春天却转身走向了“魅力攻势（charm offensive）”。

在迎接韩方特使团的朝鲜劳动党舍晚餐上，金正恩带着妻子和妹妹一同出席，其后公开了“首脑会谈”“无核化”等“甜言蜜语”。华盛顿把这种“魅力攻势”称为“重播的影片”。看过太多次，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背得出结局。说要一起进行有利可图的经济合作，安抚平壤，韩国的政府和民间至今一共签署240次协议，但在推迟或阻止朝核开发方面，均以失败告终。

克林诺说：“想让朝鲜采取行动，就不能像眼镜蛇一样迅速用毒牙撕咬，像蟒蛇一样慢慢缠住并勒紧的战略更为有效。”就是说，“最大施压”是行得通的。美国财政部长努钦说：“和过去10年的总和相比，今年进行的对朝制裁更多。”韩国国会情报委员长也报告称，切断朝鲜财路的结果是等到今年10月，朝鲜外汇储备就会见底。

情况依旧可疑。3月5日以后，朝鲜很安静。在《劳动新闻》把金正恩迎接特使团的10张照片贴满头版和二版的兴奋劲儿过后，平壤媒体一个多星期里都在保持沉默。英国《金融时报》分析称：“让人怀疑是心理战的沉默，还在持续。”认为平壤“金正恩的妹妹偷走了冬奥会大秀”“‘朝鲜的伊凡卡’迷惑了韩国国民”的美国媒体，现在也表露出郁闷。

协商依然不是“开始的开始”。平壤称“3.5协议”并非“废弃朝核”，而是“韩半岛无核化”。如果朝鲜要求韩方首先放弃美国的核保护伞与美国战略资产的机动能力，对话就会落空。5月的会谈具有一举定乾坤的性质。特朗普现在也在同时使用眼镜蛇战略。就算是为了美国非大选年的选举，他也希望能取得成果。

但不应忘记的是，朝鲜金氏王朝的遗训有两条。一条是“韩半岛无核化”，这连系到驻韩美军撤走；另一条是“绝不能弃核”。金正恩本月5日只提到了前面一条。一位专家说：“对韩美而言，核是战略武器；但对朝鲜而言，核近乎于宗教。”金正恩会抛开其他一切，只认为作为拥核当事国，实现和美国对面而坐的目标已进入了可视范围。

春天到了。本周末起，南道要举行梅花节。到了4月、5月，韩朝及美朝首脑会谈的新闻，会为韩半岛带来真正的春天讯息还是假春意？——我们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北方的燕子，曾带来过八次假春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