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蝉是殡仪馆特级美容师。她对死尸的脸部进行整容。无论是在交通事故中扭曲,还是被火烧伤,只要她动动手术刀就能让死者变得比生前还漂亮。
之所以想起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作家莫言的小说《十三步》中的人物李玉婵,是因为电影《相面》。《相面》的主人公是朝鲜时代天才观相师金纳景,他能通过人的面相推断“人祸”并揪出杀人凶手。他在原本不受欢迎的妓女鼻子上点了一个点,便让她顾客盈门;为了让首阳大君变成谋反面相,还给他做了额头整形。小说中的李玉婵更胜一筹,因为她在死者去见决定其升天还是下地狱的阎王爷之前,负责为死者整容,预测其死后的命运。
因为观众人数即将突破1000万人次的电影《相面》,占卜店、生辰八字咖啡厅门庭若市。著名观相师提前十天打电话都很难预约。整容医院也迎来“观相整容”商机。为了拥有能带来官运的额头、细长的凤眼、招财鼻,20多岁乃至四五十岁男性也加入到整容队伍中。各种文化中心及著名大学纷纷开设观相讲座,电影的威力令人叹为观止。
不是责怪电影《相面》,但煽动“命运论”的相面热潮确实令人担忧。现在是经济困难、未来扑朔迷离的时期,利用这一点做生意令人心寒。前往占卜店、整容医院的人大都是准备就业人员、退休男人、“白骨精”剩女等。他们虽然嘴上说“只是觉得很有趣”,但因为处境窘迫,都筹备了“相面巨款”。虽说“心相比面相重要”,但因为相面号称能预测人的未来,所以很容易让人误入歧途。SK集团总裁崔泰源因为和占卜师商量公司经营问题,结果面临危机。某位医生甚至借机宣传称,自己相面后进行整容的女性嫁到了有钱人家。韩国本就是外貌至上主义泛滥的国家,这种风气会否影响10多岁青少年令人担忧。
面相是随时间积累的人类社会经验的产物。所谓三星总裁、潘基文都有最佳面相,全是看到结果后进行的分析。不同算命先生相面的标准各有不同。有人说现代集团创办人郑周永是龙相,有人说宗教领袖金寿焕才是龙相。
记者在从业的20年里采访过1000多人,在此过程中了解到以貌取人是多么愚昧。经常会发现长得像小偷一样的人结果心灵纯洁得像小孩子,而长着一副圣者尊容的人却卑劣无比。了解隐藏的“内心”并非易事。
据说历届总统经常前往的首尔一家手工水饺店的店主是一位老奶奶,记者曾问她“最喜欢哪位总统?”她回答得很干脆:“要近距离了解才能知道,光看表面怎么知道谁好?”经常为高官尸体整容的李玉婵也嘲讽道:“表面好看有什么用?里面全都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