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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历史是反复的吗?

尹平重 韩神大学政治哲学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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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平重
即便韩半岛与东亚秩序发生波动,现代韩国的深层次结构也和旧韩末期差不多——这种想法意外地广泛存在。这是一种认为100年前导致大汉帝国灭亡的韩半岛历史结构的本质并未改变,只是在进行着历史性反复的判断。被称为“韩半岛历史反复论”的这种忧国忧民之情的假设,强烈嘲讽着当今像旧韩末期一样由于过时的党派之争导致分裂的政治圈;还批评着空言百年大计,因无能和近视眼让国家陷入危机的现代的领导层。

韩半岛历史反复论,以东亚地政学结构作为不变的常数。尽管韩国现在的规模比旧韩末期大了很多,但在美日中俄四强的国力面前,很难具有太大意义。国力的相对性是国家间关系的本质,因此在东亚的力量关系中,韩国的力量很难成为独立变数。日本跟美国联手的推进“普通国家化”——即日本重新成为可以进行战争的军事强国,这更助长了历史反复论。日本防卫相“可以先发攻击朝鲜导弹基地”的发言,给熊熊燃烧的历史反复论火上浇了油。这是由于继壬辰倭乱和韩日合并之后,日本可能再次侵略韩半岛——这一韩国的噩梦被唤醒了。

但韩半岛历史反复论不仅是不符合客观事实的感情用事的主张,而且严重阻碍了韩国的国家利益。100年前无奈中倒下的朝鲜,和正在崛起的21世纪的韩国,是完全不同的国家,历史反复论忽略了这一事实,就开始制造了错误。然而与被剥夺国权的朝鲜王朝完全不同的是,大韩民国是接近世界十大经济强国的国家。和朝鲜王朝自闭的经济秩序正好相反,21世纪的韩国经济是通过与全球性自由市场秩序接轨而发展起来的。

历史反复论所忽略的事实是,今天的韩国人是全面不同于不懂得自由与民权的朝鲜王朝的另一个开放社会的市民,是实现了经济革命和民主革命的主体。从地政学分析的角度来看,韩半岛历史反复论也与事实不符。现代韩国实现的成就、从弱小国家上升为中等强国的地位,这在国际政治上绝对不应该被过低评价。21世纪世界政治秩序作为国际法和联合国这些国际机构运转的空间,与19世纪弱肉强食被正当化的混乱政治秩序有本质上的差别。

这里想重申的是,韩半岛历史反复论不过是搭了民族感情便车的煽动性妄言。最为致命的是,历史反复论歪曲了我们对现实的认知和对未来的预测。其弊端集中体现在对日本和中国的错误认识上。安倍政权的历史修正主义,虽然应该以普遍的市民伦理为准绳进行批判,但担心现代日本也许会倒退为军国主义国家的忧虑被放大了。只要日本不正面挑战世界帝国——美国,就不可能出现这种事。

韩国对于日本民族主义的过敏反应,与对中国的迟钝反应如同硬币的两面。如果考虑到中原大陆对韩半岛的侵略攻击比自来日本列岛的侵略多得多的史实,这真是一种奇异现象。然而如果说日本的帝国梦只是一场白日梦,而中国在其五千年的历史中几乎一致是帝国,现在也在朝着世界帝国进军。这时,帝国作为超越了大国的存在,将自己作为“秩序的创造者和保证人”。罗马帝国、大英帝国、中近东的奥斯曼帝国、20世纪的苏联帝国以及当今的美帝国等,就是代表性事例。朝鲜时代,我们的祖先们以小中华自居,这种曾经把中国与韩国等同看待的虚伪意识,重新制造了21世纪的韩国人相信批判美国比批判中国更为进步的巨大错觉。

自闭的对外意识和源自名分论的对日关系恶化,严重损害了韩国的国家利益。立即实现对日关系正常化,与安倍政权堂堂正正地对抗,才是明智的选择。虽然应该继续和中国保持亲密关系,但过于偏向身为帝国的中国,有害于韩半岛独立和市民自由。这是因为如果在韩国对中国的发言权里“利用”上美国和日本,这种发言声就会被提高很多。只有具备控制邻国强国吸引力的果断和智慧,才能阻止悲剧性历史的反复。总之“历史会反复吗”是一个开放性的疑问。能够解开这个未完疑问的,只有我们自己。

(本文版权归朝鲜日报网所有,对于抄袭者将采取法律措施应对)

输入 : 2015-06-02 09:10  |  更新 : 2015-06-02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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