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多年前韩国解放之后,民众中有一首流行的民谣,歌词唱道:“别相信美国佬,别被苏联佬骗,日本鬼子站了起来,中国佬又来了……”这首歌给国家名称加上了韵脚,讽刺强国内心的盘算。那是个围绕民族前进方向而争论不休的混沌时代。在刚解放的弱国民众,也能看清国际政治冷酷的现实。这首民谣看透了强国并未所谓的善意,认为无人可信,要清醒起来。
当时的美国,想从韩半岛抽身而退,撤走了驻扎在南韩的7万多名美军。没有留下一辆坦克、一架飞机,只留下了空壳子的韩国国军。接着,美国宣布了将韩半岛排除在防卫线之外的“艾奇逊防线”,这是看低韩国战略价值的宣言,也是向朝鲜发出的“南侵邀请函”。韩国原本以为美国是解放军,结果美国却想抛弃韩国。“别相信美国佬”的民谣,反应了这种时代的状况。
此后的历史,一如我们所知。就像“别被苏联佬骗”这句话说的一样,苏联在背后支持了朝鲜的南侵,提供战车、重型武器和伪装成贷款的军费,甚至替朝鲜制定了作战计划。中国在6.25爆发四个月后,就“再次来到了”韩半岛。派出几十万军队,阻止了近在眼前的统一。日本“站起来了”,趁着6.25特需,享受着经济繁荣,成为了经济大国。这一切配合之默契,简直令人恐怖。看透了国际政治局势的民主群体的理性,令人不由赞叹。
历史是轮回的。现在,围绕着韩国的情况和70年前的民谣并无两样。美国正在成为不可信赖的存在,不再是过去那个安保方面“善良的同盟”和经济方面的“好伙伴”。特朗普对同盟也在使用“商业性计算法”,说在韩半岛运用战略资产是“非常昂贵和疯狂的行为”,甚至提出了撤走美军的可能性。现在到了考虑最糟糕状况可能性的时候了。美国也许只想实现废除ICBM这种自身的目标,而对朝核敷衍了事。
在经济方面,也出现了让人羞于和美国做伙伴的状况。为通过韩美FTA结为“经济同盟”而干杯,是6年前的事。现在,美国甚至对韩国施以无差别的贸易报复。虽然中国是主要目标,但美国并未放过韩国,反而说要对韩国的出口主力产品——汽车投下关税炸弹。这相当于要解体相互提供最惠国待遇的FTA体制。这样的美国,还能相信吗?
中国重拾了霸权本能,萨德报复时期的霸权式行径历历在目,没有常识和国家间的礼貌,蛮横地挥舞着报复的刀刃,想用蛮力让韩国屈服。这不过是个开始,在中国完成“崛起”的瞬间,也许就会摆出宗主国的姿态。日本又如何呢?通过复活经济而找回自信的日本,也对韩国举起了刀子,一直在挑衅韩国的国家利益。四面八方,都是扎眼功夫就会拿刀砍在韩国鼻子上的敌人。
韩国解放以来,经历过多次国际环境的动荡,但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国家之间的关系,不存在所谓的善意,存在的只有本国的利己主义。上天保佑,韩国也有洞察国家关系本质的战略领导人:李承晚成功地用军事同盟这一“神来之笔”绑住了美国;朴正熙借助原本仇敌般的日本,创造了经济开发的动力——这些都是改变了国家命运的决定。这两个战略选择,构建了韩国现代史的骨架。
现在,不知道韩国的统治精英会拿出何种战略。这一届政权在谈论主流势力的更迭。虽然这可能是政权的目标,但不能成为国家的战略。外面正在展开凶险的国家利益争夺战,而政权的视线却只盯着国内。不想着在外面扩大国家利益,只想着在国内拉帮结派地斗争。在强国利己主义激烈交锋的丛林般的世界上,可以这么悠哉悠哉吗?如此堵上耳朵、遮住眼睛,国家真的会太平无事吗?
70年前,民众说可信赖的只有我们自己。当时那首民谣的最后一句歌词是:“朝鲜佬们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