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的印度太平洋战略重点在于牵制中国,这一点虽然延续了特朗普政府的基调,但二者的不同点在于拜登政府以同盟体制为中心,全方位、系统地推进。该战略的核心是加强韩美日安保合作和扩大整合日本、澳大利亚、印度的Quad,这将成为17日时隔5年重启的韩美“2+2会谈”的核心议题。韩国是否参与Quad,是影响到韩美关系的未来和韩国在东亚地位的重大问题。韩国应该参与Quad的理由可以总结为四点。
第一,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战略地形重组和由此带来的地区局势的不确定性下,Quad作为保护韩国生存和安全的保险,具有重要意义。韩美同盟是韩国安保最坚实的支柱,但Quad可以发挥加强这一支柱的二次保险作用。
我们不能忘记,从历史上看,对韩国的实际威胁总是来自地区内的新兴霸权势力。从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到太平洋战争结束,半个世纪以来,破坏亚太地区和平、导致韩半岛被侵略的主犯是日本的霸权野心,21世纪区域内和平及韩国生死利益的最大威胁来自旨在实现中国霸权野心和“中国梦“的高压扩张政策。
第二,需要在Quad具备实体之前参与,才能在决定目标和方向、原则和运营体制等过程中反映韩国的立场。虽然Quad在本月12日升级为了峰会,但目前还只是共享对中国威胁认识的核心四国之间的协议体,其追求的目标和方向还停留在原则性讨论的阶段。但无论韩国是否参与,印度和太平洋地区新安全秩序的建立将成为主导的核心点。
韩国与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和平稳定有着生死攸关的利害关系,中国南海和印度洋的海上运输线是韩国经济的命脉。在韩国被排除在外的情况下,对韩国国运产生深远影响的事项被讨论并做出决定,对此放任不管,只会让自己沦为边缘国家并招来祸端。更何况,如果在发生紧急情况时,它是能够成为韩国最大助力的国家们讨论与国家利益生死攸关的问题的团体,韩国就应该堂堂正正地参与并行使发言权。
第三,Quad还有助于牵制美国在和中国的战略竞争中过高评价中国的力量和威胁,采取过度应对的问题。参与Quad的区域内国家在牵制中国时利害关系一致,同时又担心中美之间的战略竞争过热,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军事对决和冲突,因此不希望被美国无理的对华政策牵着鼻子走。从这点来看,韩国参与Quad可以与日本、澳大利亚、印度一道为适当净化美国的对华战略并保持重心作出贡献。
最后,参与Quad将加强对中国的杠杆化。在国际关系中实现自己想要的目标,不是去获取对方的善意,而是要确保能够动摇对方的杠杆。对于安保利害关系存在结构性对立的中国,韩国的杠杆和能够拒绝中国要求的能力成正比,与共享安保利害关系的国家合作时会变得更强。虽然个别国家很难单独对抗中国各个击破的战略,但如果把对一个国家的经济报复视为对所有参与Quad国家的报复,联合采取应对,还是有胜算的。
放弃杠杆是自找屈从。不要因为害怕中国的反对和报复而选择屈从和隶属,应该建立从Quad层面共同应对的体制。自主独立和自尊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成为建立印度太平洋安全新秩序的主体,还是沦落为将命运寄托于被力量支配的地缘政治游戏的客体?韩国面临必须做出选择的真实时刻。文在寅政府的战略眼光和外交能力站到了严峻的试验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