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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历史战争和总统的资格

尹平重 韩神大学教授·政治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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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5月10日,韩国总统文在寅在国会举行的总统就职仪式上宣誓就职。/ 李德勋 记者
随着政治季节的到来,梦想成为总统的野心家也不断涌现。但必须验证众多朝野大选候选人是否洞察了国家的存在理由。具有象征性意义的是争夺舆论调查前两名候选人的战书,是以历史战争为起点的。声称要领导21世纪大韩民国的领导人不是为5000万国民生活的国家未来而争斗,却为了历史在互搏,这情景真叫一个凄凉。反复咀嚼过去的往事,谈论什么民族精神的评论家无法担当起总统的资格。

总统的资格只能判定为实现国利民福的责任伦理。除了保障民生和创造国家利益以外,一切都是次要的。在这种政治责任伦理的地平线上,我们战胜了赤贫和战争的废墟的成就令人骄傲。韩国是二战后独立的发展中国家中唯一一个晋升为发达国家的国家(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7月2日决议)。韩国是实现产业革命和民主革命的排名世界前十的经济大国,也是以韩流吸引了全世界的大众文化强国。一边享有国家的成就,一边说韩国是“不该诞生的国家”或“不单纯的国家”,这不过是守旧的过去决定论。因为地球上,一边“在特定的领土上垄断暴力”一边进行战争的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单纯”。

政权制造的官制历史争论会导致亡国。历届保守派和进步派政权都把历史政治化,而文在寅政权尤为严重。文在寅政权一直致力于给保守阵营打上土著倭寇烙印的民族主义“重写历史工程”,制定了通过以清算亲日积弊为口号的“国民分裂”,实现进步派长期执政的计划。文在寅政权挑起的倒退式民族主义,让大韩民国的国家大战略濒临崩溃。本应是国家理性守护者的总统,却用原始的民族感情给国政制造了巨大的负担。

文在寅政权的历史战争,是动摇现代东亚体制(韩日协定体制)的自作自受。韩日关系进入了自1965年邦交正常化以来最糟糕的状态。文在寅声称“不会再输”,挥舞着参加东京奥运会的筹码,也是非常不成熟的。在克制民族感情的金大中政府时期,通过《21世纪韩日伙伴关系共同宣言》(金大中和小渊宣言),和日本等周边四强国的外治进入了最佳状态。忠于合理的国家理性的金大中,作为国际领导人受到了尊重,相比之下,“民族主义者文在寅”的存在感微乎其微。与对日感情用事的高姿态相反的对华低姿态,也和民族主义自相矛盾。面对拥核国朝鲜不断羞辱韩国,却用民族感情敷衍搪塞的变态式态度,让大韩民国羞愧。

在韩国社会,民族主义是最后的圣域。热爱和平的五千年白衣民族论,是战胜苦难历史的自尊感的根源。比近代以后才出现民族主义的西方拥有更悠久的语言、领土、血统的持续性,一直支撑着韩国人的民族感情。在韩国历史上,民族主义发挥着防御性的作用,这一事实极大地增强了韩国人对民族情感道德正当性的自我确信。这就是韩国人将民族置于国家之上的心理习惯逐渐固化的背景。

然而,韩国民族主义的神圣光环(Aura)妨碍了“国家是国际政治主体”的现实认知。将韩半岛夷为平地的6.25战争证明了一个教训,那就是韩朝两个主权国家并非白衣民族,而是韩半岛现实政治的实体。朝鲜和韩国以“民族统一”的名义将试图用武力消灭对方的国家全面战争正当化,这一事实令人痛心。韩国不把6.25战争的产物——朝鲜核武装视为国家紧急状态,这种风气有力地证明了民族主义的一厢情愿(wishful thinking)给国家制造的致命弊端。

历史战争对保卫国家、保护人民有百害而无一利。在文在寅身上可以看出,韩国长期以来一直选择以民族为先导、摧毁国家的人担任领导人。总统的资格伴随着成熟的国民资格行。用蹩脚的历史争论动摇身为民共和国和自由民主主义宪政国家的大韩民国——这种政治家应该在大选过程中被剔除掉。明天是制宪节,新的总统将依据宪法第69条宣誓就职:“我将遵守宪法,保卫国家……要努力增进国民的自由和福利。”这是总统资格的起点和终点。用情绪化的民族主义破坏国家根本的人,没有资格当韩国总统。

输入 : 2021-07-16 11:18  |  更新 : 2021-07-16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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