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日报 中文网

10年前，笔者曾去过希腊采访，活生生地目睹了让一个国家陷入破产的政治民粹主义的末路。这里是一个被集体狂热包围的混乱国家。为了避免国家破产而减少散漫的福利支出后，表示反对的国民涌向了街头。在雅典市中心发生了投掷石块的战斗，清洁工会罢工导致每条街道上的垃圾袋都堆积如山。警察们身穿制服加入了示威队伍，正在接受审判的罪犯们因为法官罢工而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这是要求无论国家会不会亡国都不能停止“福利派对”。

当时笔者见到的雅典商工会议所干部的自嘲，令人印象深刻。他将民粹主义比喻成“探戈舞”。最初煽动国民的是左派政客，但国民很快也成为了共犯。陶醉在探戈舞甜美之中的希腊国民，每到选举时都会投票给用国家的钱发福利的政客。就这样，政治和国民彼此拥抱，开了一场亡国的舞会。这位干部说：“探戈不是一个人跳的。”我没见过比这更准确命中民粹主义恶魔性的话。

民粹主义政治和毒品的原理并无两样，本质都是成瘾性。用善心的福利诱惑国民，让他们依附于国家。先让他们上瘾，再取得选举胜利，简直易如反掌。越是缺乏工作岗位、经济停滞，选举工学的效果就越大。因为只有生活艰难，国民才会更渴望民粹主义。

有一种名为“南美怪论”的现象。这就是让经济荒废、财政破产的民粹主义政党每到选举必胜的怪异现象。委内瑞拉沦为了无数国民连饭都吃不上的失败国家，但依然是左派政权在执政。在阿根廷，无法忍受福利缩水“戒断症状”的选民，再一次把政权交给了左派民粹主义者。就像瘾君子迷恋毒贩一样，国民越是被生活的困难所折磨，就越是向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民粹主义政治伸手。

笔者认为韩国的运动圈左派也模仿了南美的模式，文在寅政权的国政也是如此。似乎下定决心阻止国民的经济自立，4年里不断地推出这种政策。提出前所未闻的“收入主导增长”，减少工作岗位，让贫困阶层更加贫困。却在让国民生活变得如此穷困后，再用税金制造工作岗位，填充国民的钱包。房价涨到了平民无可企及的水平，提出让他们到政府提供的公共住房和公租房里生活。某个政权的核心人物写了一篇宗旨为“只有没了自己的房子，才会为左派投票”的文章。这就是他们的本心。

执政党内部充斥着“20年政权”“长期执政”这种话，他们自己应该包含在其中吧。因为如果让国民对花税金上瘾，游戏就结束了。去年的国会大选是按照政权构想进行的选举。承诺发放全民灾难支援金，对每个地区都承诺了大规模的土建项目。在选举两天前，发放了1万亿韩元（人民币约53.5亿元）的儿童补助，取得了史无前例的压倒性胜利，似乎掌握了花钱买票的不败筹码。

然后在这次大选中，他们也制定了一模一样的战略。李在明提出的竞选承诺是每月发放几十万韩元的基本收入，提供基本住宅、基本贷款，甚至撒谎称“国库非常充盈”，提出发放全民灾难支援金，不断推出餐饮店限量制、每周4天工作制、推迟虚拟货币征税等迎合大众口味的承诺。还施展了用国土持有税将全体国民划分成90比10阵营的分化技术。这是典型的民粹主义手法。

但出现了始料未及的情况。本以为会享受送钱大礼包国民，意外地开始说“NO”。今年春天在首尔市长选举中，提出每人发放10万韩元（人民币约535元）慰问金的执政党候选人落选了。在釜山，对“加德岛新机场”孤注一掷的民主党候选人也名落孙山。撒钱战略行不通了。执政党不惜动用史无前例的“推迟纳税”的伎俩强行推进全民灾难支援金，而反对的舆论却超过60%，这让李在明紧急撤销了全民支援金的主张。左派的必胜公式碰壁了。

这是国民终于清醒过来，发出了最粹主义退场的信号吗？虽然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但至少韩国国民比希腊和南美的国民更明智。在许多民意调查中，对“基本收入”的反对意见高达65%，对国土持有税回答说“不恰当”的人占55%。在其他调查中，有67%的人认为“增长”比“分配”重要。在国民说“NO”的瞬间，民粹主义左派长期执政的构想就从根部倒塌了。不要想着让国民上瘾后轻易将政权纳入囊中，而是需要找到其他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