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西藏自治区成立60周年之际来到西藏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8月20日会见当地解放军驻藏代表时在互致问候。 /新华社
8月18日,曾任美国中央情报局(CIA)高级分析官、白宫国家安全会议中国事务局局长的乔纳森·秦和曾担任CIA分析官35年的前国家情报局(DNI)东亚事务负责人约翰·卡尔弗在外交专刊《外交事务》上发表了题为《习近平为什么没能拥有自己理想的军队》的文章。 这两位分析官是美国情报机构数一数二的中国专家。
自2023年习近平第三任期开始以来,中国国内至少有21名高级将领遭到清洗。最近,被认为是习近平亲信的军委副主席何卫东和上将(政治工作部主任)苗华也接连落马,因此出现了习近平下台的传闻。 对此,两位分析官表示:“这表明了像黑手党老大一样,他对同事也可以用完就丢。对军队的掌控力并没有变化。”
“对军队依旧有掌控力……下台的说法没有依据”
习近平自2013年就任主席以来,进行了高强度的军队改革。他首先清除了徐才厚、前军委副主席郭伯雄等前国家主席江泽民在军部内的势力。
当时中国军队犹如孤岛,甚至连对党层面的文民控制都难以做到。各军队、各地区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设置壁垒,使得人事交流和联合作战难以进行,腐败现象也随处可见。
2016年,习近平建立了负责中国全域的五大战区体制,对军队编制进行了改革,将各战区的陆军、海军、空军进行整合。大幅缩减陆军兵力以削弱其实力,新设了负责战略导弹的火箭军等。还在最高军事机构中央军委引入了美军式的联参体制。
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共产党领导的党的军队,但历届最高领导人一直很难掌控军队。前国家主席胡锦涛在任期间,因受到前国家主席江泽民一派将领的牵制,未能掌控军队。相反,国家主席习近平闪电般地进行了军队改革,在此过程中,军方内部几乎没有反抗。
- ▲ 《外交事务》8月18日的文章,分析了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高强度肃清军部的原因。 /外交事务
习近平与前任主席江泽民、胡锦涛不同,他是一名军队出身的领导人,他的第一份公职是在军队中任职。1979年大学毕业后,他进入中央军委办公厅担任秘书(中尉级),在担任军委秘书长兼国防部长的耿彪手下作为秘书工作了三年。他对军队非常了解,他还得到了同为太子党(中国革命元老或高级官员的子女、亲戚)出身的中央军委副主席张又侠、上将刘源等人的大力帮助。
从最近的下台传闻来看,有很多说法称张又侠会对习近平举反旗。对此,两位分析官表示:“习近平和张又侠的父亲是朋友,习近平一直启用已经超过退休年龄的张又侠,他们的信赖关系非常深厚。”张又侠曾担任被认为是中国军队腐败温床的装备发展部长,却躲过了最近进行的军队腐败调查。
两位分析官认为张又侠没有理由对抗习近平的理由。习近平的父亲、前副总理习仲勋和张又侠的父亲、前中国军队副总参谋长张宗逊,是国共内战时期在陕西同一部队并肩作战的战友。
- ▲ 图为8月20日,中国政协副主席胡春华在西藏拉萨举行的自治区党政报告会上听取习近平讲话时正在做笔记。虽然中华圈流传着习近平下台后,被称为“小胡锦涛”的胡春华将接管大权的说法,但是专家们认为这一说法缺乏依据。 /CCTV截图
习近平在上台执政后不久,就向中国军队提出了“能打胜仗”的口号。反过来看,这意味着军队腐败无能,到了无法打仗的地步。
习近平对军队进行了大规模的改编,逐年增加国防预算,大力推进装备现代化。他破格提拔了有能力的年轻将领,让他们担任军队要职。但两位分析官的结论是,这些被提拔的人以习近平为靠山,被根深蒂固的腐败结构影响,最终成为了大规模肃清的对象。
两位分析官表示:“与张又侠相比,被肃清的何卫东、苗华等高层将领只是停留在核心圈外围的人物。他们错误地将与习近平的关系当成了腐败的免罪符。”
- ▲ 2023年3月,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全人大)上新当选的中央军委副主席何卫东、张又侠,以及中央军委委员兼国防部部长李尚福(左起)正在对宪法宣誓。国防部部长李尚福已于2023年10月被免职,何卫东也从3月起在公开场合销声匿迹。/路透社
2011年阿拉伯之春当时,突尼斯等地发生民主化示威后,军方拒绝了镇压示威的命令,这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产生了如果中国发生类似的示威,军队是否会出面保卫共产党的疑问。实际上,1989年天安门事件当时也有一些将军拒绝进行流血镇压。
两位分析官认为,习近平希望在维护共产党政权的同时,拥有一支在攻占台湾等情况下能与美国正面交锋的强大军队。
分析认为,习近平的军队改革瞄准了2027年的第四个任期。两位分析官表示:“习近平对中国军队的重组,具有超越统一台湾的短期目标的象征性意义。到了人民解放军建军100周年的2027年,习近平和中国军队会大力宣传人民解放军在此期间取得的成就。”如果2027年习近平不退位,将会开启他的第四个任期。两位分析官预测,习近平会凭借军队现代化的功绩挑战第四个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