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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晚，在中国辽宁省丹东市一家餐厅，记者向偶然间坐在旁桌的北韩人搭话，但却被斥责道“一边去”。丹东的一位北韩消息人士表示：“前北韩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张成泽被处决以后，北韩外派人员之间出现了‘被抓到就死’的氛围。为了保命连韩国餐厅都不去。”最近，在丹东的北韩“贸易工作人员”只要接到从北韩打来的电话，就立即脸色苍白。丹东是在北韩中国贸易额中占据70%以上的城市，外贸工作人员负责进出口业务。

◇北韩外派人员：不小心就死

消息人士29日透露：“如果接到（从平壤或新义州）打来的电话让返回，等于立即分出生死两条路。”据悉，在本月17日金正日去世两周年前被召回的贸易工作人员大部分还没有返回。有人观测说，北韩中国经济合作的象征——鸭绿江下流的黄金坪开发项目事实上也已经“覆水东流”。

据说是张成泽派系的胜利贸易所属工作人员全员被召回北韩后杳无音讯。负责无烟煤等地下资源出口的贸易工作人员正被大规模更换。北韩曾就张成泽被处决的理由之一指出，以低价出售地下资源。

据消息人士透露，最近，丹东的北韩外派人员在住宅里设置的卫星电视天线大多被拆除。此前，北韩外派人员喜欢通过卫星电视收看韩国电视剧和新闻。但张成泽被处决以后，北韩向丹东增派的保卫部人员突查了这些外派人员所居住的地方，因此纷纷拆除天线。

北韩贸易工作人员之间的相互监视也得到加强。这些人只知道自己要监视的对象，并不知道监视自己的人是谁。一位对朝企业家说：“据我所知，北韩还调查了与张成泽派系公司有过交易的中国企业。”

中国《环球时报》28日发自丹东的报道称：“今年冬季，朝鲜边境警备队一反常态，空前加大了夜间的巡逻、防控的力度。”此前，到了冬季北韩边境警备队因寒冷主要在白天巡查。而如今，夜间巡查兵力却多于白天。

《环球时报》报道称，每个潜伏哨里至少有两个人，而且保证每隔10米就有人巡逻。消息人士表示：“北韩将边境警备加强到最高水平，执行24小时巡查、潜伏任务。据我所知，国家安全保卫部下令，无条件逮捕意图逃离北韩的人。”还有传闻称，北韩向中国东北地区派遣了脱北者逮捕小组。中国军队本月以来也加强了在丹东和白头山等地区的军演。

而在丹东市内的新一百百货商店，前来购买贵金属的北韩富豪接连不断。珠宝柜台销售员朱某说：“因为是年末，北韩顾客比上月增加了20%左右。主要是女性，她们大多乘坐欧洲进口汽车来购买纯金或18K产品。”北韩顾客主要购买的商品有项链、戒指、耳环以及名牌手表。他们通常人均花费5000至6000元人民币购买高价珠宝。也有一次消费10万元人民币的“大客户”。消息人士表示：“因张成泽被处决而抓到机会的势力和与此事无关的上流阶层无需小心谨慎。”

很多人认为，目前，北韩和中国通过丹东进行的交易没有太大的变化。连接丹东和新义州的鸭绿江大桥上的车辆和平时一样多。当地批发商表示，在丹东最大的批发商业街——新柳市场，大量购买生活必需品等的北韩人也基本和过去一样多。轻工业没落的北韩90%以上的生活必需品依靠从中国进口。

◇朝中“黄金坪开发合作”有可能告吹

但在象征北韩和中国经济合作的黄金坪一带，记者29日看到的只有北韩军队哨所，没看到一辆卡车。2011年，北韩为了利用新义州一带的劳动力，在张成泽的主导下向中方提出了开发黄金坪的要求。最终，中国以借用关系到东海出海权问题的罗先港50年为条件，就开发黄金坪与北韩达成了协议。但中国并未忙于推进因地势低难以建设园区的黄金坪开发。当地消息人士表示：“主导黄金坪开发的张成泽都被处决，如今在北韩还有谁愿意出面？对中国来说，相当于想哭的时候，北韩又给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