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旅美侨胞作家金淑姬2015年1月22日在首尔朝鲜日报美术馆停车场讲述在朝鲜平壤科学技术大学担任英语讲师时的教学经历。/朝鲜日报记者 摄影
“朝鲜学生经常说谎。一名学生说‘我上5年级时克隆了一只兔子’。还有一名学生说‘朝鲜科学家找到了将A型血转变为B型血的方法’。有一名英语流利、语法运用得当的学生说自己3个月前进入平壤科技大之前从未学习过英语。”
上课时一提到“滑雪”,学生们便回答说在朝鲜也经常滑雪。但问他们“去哪里滑过雪”,却没人能答出来。这是因为大部分人连什么是滑雪都不知道。金淑姬说:“刚开始觉得他们很讨厌,但当我得知学生们是在高压政策下为掩盖朝鲜的真实状况而迫不得已说谎后,我开始理解他们并且为他们担心。”
-问:除了“说谎”之外还有没有记忆深刻的事情?
“我和学生们做游戏,内容是他们介绍自己,然后其他同学来猜是真是假。一名学生说‘去年放假时我去了中国’,其他学生都笑着说‘说谎’。因为大家都知道朝鲜不允许民众自由旅行,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谈论韩国在朝鲜是禁忌,但有一次我提到了‘梨花女子大学’。由于平壤科技大是男子学校,所以大家对只有女学生的学校十分感兴趣。一名学生还羞涩地举手问‘那些女学生漂亮吗?“我回答说‘是的’。”
-问:生活上应该会受到很多束缚吧?
“束缚很多,所以我干脆自己列了一张‘禁忌清单’。在朝鲜不能穿牛仔裤,原因是金正日觉得牛仔裤是美国文化的象征,不喜欢牛仔裤。他们允许用MP3播放器听音乐,但不允许用CD机,这是因为担心CD传到其他人手里。此外,由于受到监视,所以不能和其他地区作比较,也不能发表有关朝鲜的负面言论。‘统一’一词也不能提,因为是敏感话题。一位来自新西兰的老师认为大家应该成为‘国际人士’,并让学生放下筷子使用刀叉,结果受到了校方的警告。”
-问:您在书中指出,朝鲜整个国家在语言、文化方面就像加拉帕戈斯那样的孤岛一样。
- ▲ 朝鲜学生
-问:旅美侨胞申恩美最近说朝鲜“充满活力,是一个开放的国家”,引发争议。
“平壤有繁华的街区和演出场馆。但这种风景很有可能是朝鲜政府自导自演的。我一到朝鲜,护照和手机就被扣押。走到哪里都有接待人员(监视人员)跟着。只能跟着他们走,看他们让看的东西,但这是朝鲜的真实状况吗?这无异于所有人都根据剧本行动,欺骗主人公一个人的电影《楚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