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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前的今天，包括日本前首相东条英机在内的28名A级战犯，坐在日本东京旧陆军省的讲堂内。这是就因发动中日战争和太平洋战争的罪名而接受审判的“东京审判”的第一天。

《朝日新闻》2日报道，在这场两代人之前的审判日到来前，日本社会上“历史观的双重标准”正不断扩散。日本虽然在国际社会上保持一定程度的反省态度，但在国内，以右翼势力为核心，所谓“东京审判是胜利者的报复”、“日本的罪名只是战败而已”的声音却在不断扩大。

《产经新闻》上月30日向读者推荐用了记者亨利·斯科特·斯托克斯（78岁）所写的书籍《战犯国是美国》。他主张“处决战犯才是美国犯下的战争罪”。


战败第二年举行的东京审判，从第一天的公开审判开始，就引发了骚乱。战犯之一是极右思想家大川周明，他在几百名各国记者面前精神崩溃。他殴打和他一同接受审判的东条英机的后脑勺，用德语和英语语无伦次地说话。被大川周明殴打的东条英机在被美军逮捕前试图用手枪自杀未果，在美军医院接受治疗后才站到了法庭上。日本社会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场景。他们的内心是怎样的呢？美国历史学家约翰·道尔写道：“国民整体陷入绝望，处于‘虚脱’状态。”

现在不一样了。最突出的变化是认为“日本做错了”的人越来越少。村山富市首相20年前在谈话中说过：“日本给许多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和痛苦。”是谁的错？为什么要道歉？这句话说的很明白。相反，安倍晋三去年8月在战争结束70周年的纪念谈话中说：“日本一直对过去的战争表示了反省和道歉之情。”显示出事不关己的态度。他还说：“下一代人不能继续承担道歉的宿命。”日本国民为这句话鼓掌。

安倍第一次上台当时的2006年，主张“A级战犯们在日本法上并非战犯。”在第二次执政第一年的2013年，他还说“联合国军方面是根据胜利者的判断定罪的。”他还退一步表示 “日本接受了（东京审判的）判决，并未对此提出异议”。问题在于，没有人意识到普通人心怀这种态度的危险性。《朝日新闻》分析说：“对东京审判的接受和反对共存的情况，在日本社会广泛存在。”就是说，认为“不是要推翻东京审判，但心怀不满”、“就算日本有错，但值得道歉几十年吗？原子弹爆炸太过残酷”的双重思想渗透于大众之中。在1955年日本政府的调查中，有19%的日本国民认为“（处罚战犯）是当然的”，在去年4月《朝日新闻》的调查中，只有5%的受访者表示“东京审判是对战争责任人的正当审判”。和认为“太平洋战争是亲侵略战争”的人（30%）相比，主张“具有侵略战争和自卫战争两面性”的人（46%）更多。

◇什么是东京审判？

正式名称是“远东国际军事审判”。1946年1月，联军司令官麦克阿瑟制定条例后，以此为依据，经过对战犯的审讯和起诉，从1946年5月3日起到1948年11月12日进行了为期两年半的审判。

将战犯分为A-C级，不是指犯罪的程度，而是指犯罪的种类。计划并发动战争的罪名为A级，虐待俘虏等一般性战争犯罪为B级，虐杀平民等人道性犯罪为C级。

当时的律师团主张“东京审判是胜利者的‘事后审判’”。日本右翼现在依然是这一论调。但西方学者中认为“程序上有缺陷，但这是无法避免的过程”、“联军比较宽容”的人很多。当时，英国首相丘吉尔和苏联元首斯大林当初主张立即处决战犯。

美国、法国、澳大利亚等12个国家的司法人士组成了审判部。只有印度的拉达宾诺德·巴尔法官认为“很难定义为侵略”，主张全体无罪。澳大利亚的威廉·韦伯法官和法国的贝纳尔·亨利法官也表示了少数意见，但他们和巴尔法官不同，对“不审判天皇”表示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