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济州岛更严重的地方是首尔江南的美容整形、皮肤、牙科医院。像把游客带到购物中心一样带到这些医院，中国非法中介拿“回扣”讨价还价。他们只会把中国患者带到给了很多中介费的医院。江南的大型整形外科医院几乎从属于中国非法中介。为了给他们中介费只能逃税……”
对记者来说这是个陌生的世界。在整形外科医院密布的首尔江南区新沙洞的“整形城”中，记者采访了整形外科医师协会会长车尚勉。他的医院位于有3家其他整形外科医院的建筑物的7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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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车尚勉表示：“如果不是整形外科医院专业医生，那么第一步先要给广告公司钱，让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名医。”朝鲜日报记者 摄影
问：如果没有中国患者，整形外科医院就要面临关门的困境吗？
“大型整形外科医院确实如此。如果没有中国团体患者，就无法运营。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小医院，几乎不接收中国团体患者。”
问：您为什么不接收中国患者呢？
“因为会受非法中介的摆布。他们以‘那家医院给50%的中介费，你给多少？’的方式开玩笑。如果手术费是100万韩元，他们会要求30万至70万韩元的中介费。”
问：你们不接收中国患者，能够了解实际情况吗？
“现在也会有中介来电话。实际上，中介费为10%至20%的时候，我也接收患者。我觉得这算是营销费用。但是中介费越来越高，我也就不收中国患者了。从整形外科医师协会层面来看，如果尝试调查实际情况，接收中国患者的医院面对这种非正常状态也有很多苦恼。结合现实，只是迫不得已接收患者而已。”
问：要给中介的中介费太高是问题所在吗？
“即便支付这种中介费，中介也不会给开发票，不能处理税金。因此，医院在收入上作假、逃税。真正的问题是，有时候医院和中介合伙骗患者的手术费。我听说，收1亿韩元，用1000万韩元做手术的情况也是存在的。这时，中介拿了9000万韩元 。”
问：医院骗患者的手术费吗？
“这是一种诈骗，按照中介的要求调整手术费。”
问：对身体的特定部位进行整形手术的费用大致被公开了，医院可能向患者要求不合理的手术费用吗？
“整形手术不是国家定价商品。如果医院说‘你鼻子这么做，需要使用特殊技术’，病人就无话可说。如果称使用最新技术或干细胞，再加几千万是非常容易的。那个手术费是事先医院和中介之间定的。”
问：您呼吁对非法中介加强管制？
“如果告发处罚他们，其他中介会再补上那个位置。政府对非医保医疗行为（美容整形、皮肤、牙科等）征收手术费10%的附加税。如果采用把该附加税退给外国患者的政策，医院当然要开发票。意思是说营收要透明地公开。”
问：政府的税收不是会减少吗？
“因此，虽然向企划财政部提出建议，但得到的回答却是‘NO’。 因为附加税税收减少，还要保持和国内患者之间的公平性，所以是不行的。虽然眼下的附加税税收会减少，但是如果所得税申报能够正式进行，税收会大幅增加。”
问：要给中介的中介费太高是问题所在吗？
“即便支付这种中介费，中介也不会给开发票，不能处理税金。因此，医院在收入上作假、逃税。真正的问题是，有时候医院和中介合伙骗患者的手术费。我听说，收1亿韩元，用1000万韩元做手术的情况也是存在的。这时，中介拿了9000万韩元 。”
问：医院骗患者的手术费吗？
“这是一种诈骗，按照中介的要求调整手术费。”
问：对身体的特定部位进行整形手术的费用大致被公开了，医院可能向患者要求不合理的手术费用吗？
“整形手术不是国家定价商品。如果医院说‘你鼻子这么做，需要使用特殊技术’，病人就无话可说。如果称使用最新技术或干细胞，再加几千万是非常容易的。那个手术费是事先医院和中介之间定的。”
问：您呼吁对非法中介加强管制？
“如果告发处罚他们，其他中介会再补上那个位置。政府对非医保医疗行为（美容整形、皮肤、牙科等）征收手术费10%的附加税。如果采用把该附加税退给外国患者的政策，医院当然要开发票。意思是说营收要透明地公开。”
问：政府的税收不是会减少吗？
“因此，虽然向企划财政部提出建议，但得到的回答却是‘NO’。 因为附加税税收减少，还要保持和国内患者之间的公平性，所以是不行的。虽然眼下的附加税税收会减少，但是如果所得税申报能够正式进行，税收会大幅增加。”
问：和本国人的公平性问题？
“本来依靠中介吸引患者一直以来是被禁止的。制定了不能对外国人区别对待的医疗法条款。这样一来，需要给外国患者附加税退税，反而符合公平性。即使对国会和政府说明这一点，也没有反应。因为麻烦所以不做。”
问：虽然很郁闷，但是看现任政府和国会做的事，不抱期待似乎更好。
“最近，济州岛的中国团体游客在中国导游的带领下在中国餐厅吃饭，在中国住宿企业睡觉，这种现象在首尔江南的医疗旅游中开始扩展。利用韩国医生执照，中国资本设立医院，聘用整形外科医师，接收中国患者。像现在这样，不要说给国家利益带来帮助了，只会让国家感到耻辱。”
问：为了整形入境的中国人有多少呢？
“准确的数字无法掌握。中国的整形需求呈爆发性增长却是事实。江南医生中在周末要做整形手术去中国出差的也不少。如果中国的协议医院支付酒店和机票费用，那么3天期间会一直赚钱。”
问：中国人做整形手术最多的部位是哪里？
“眼睛和鼻子。在脸部放入脂肪使脸变得圆润，或削下颌骨手术也比较多。”
问：和我们的不同点是什么呢？
“韩国人偏好脸部颧骨瘦削，中国女性觉得要鼓出来显得有福气。韩国人经常做的隆胸手术在中国还没有流行起来。”
问：整形手术也流行吗？
“如果你到首尔狎鸥亭洞去看一看，就会知道大部分做整形手术的是女性。她们在双眼皮上文眼线，额头、脸颊和臀部突出的样子不觉得很相似吗？”
问：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整容。医生都能看出来吗？
“当然能看出来。甚至连‘那个是哪家医院的风格’都知道。”
问：哪家医院的风格都能看出来？
“即使对于要把鼻子垫高多少、要垫高到哪个点，每家医院院长都有各自的审美倾向。像印刷一样把来到自己医院的顾客都改造成同一种风格。”
问：当初成为整形外国医生时预想到现在这种世态了吗？
“发展趋势太不正常了。地铁、墙报、网络、社交平台上整形手术广告泛滥。一旦取得整形外科专业资格，最先做的事情就是给广告公司钱，让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名医，这是一种欺诈行为。这正常吗？政府应该出面进行制约。怎么可能不知道，过去我们多次要求解除限制规定。整形手术前后照片广告因此解禁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问：您说的是术前术后广告吗？
“是的。现在广告全都通过Photoshop进行处理，做得有模有样。所以只能被迷惑。患者把整形手术看成像到哪个地方购物一样。从医生的立场上坦白地讲，这种世态让我感到不满意。”
问：能多赚钱真好啊。
“患者把接受手术想得太简单，对于副作用完全没有考虑过。如果不满意就换几十次（再做手术的意思）。”
问：整形出现副作用或后遗症的比例有多大？
“至少有10%。医生边和患者商谈边说明‘手术后有副作用’，在表格上做记录。”
问：如果以后出现医疗事故，这样的说明不就成了为逃脱责任的一种免责条款吗？医院也没有理由把来医院的患者送回去。
“30年前我开始做医生的时候，曾对想做整形手术的女性们说过‘不做也可以’，并把她们送走。现在没有那样的事了。”
问：不知道您女儿有过整形的想法吗，如果有过这种想法，您的立场是什么？
“这取决于因为外貌受到多大的压力。如果外貌会使她产生忧郁症或在适应社会方面存在问题，就需要整形。在那种情况下，即使是我女儿，我也会说接受手术吧。如果女性胸部像男性一样，那么可能会承受严重的压力。但是，如果想把B罩杯扩大到C罩杯，那就不是因为压力，而是被层出不穷的整形广告洗脑了。”
问：最近即使患者做了整形手术，大部分也很自然。
“虽然从肉眼来看很正常，但是有可能只有患者本人会感受到另一种病痛。即便是接受隆胸手术的女性也会诉苦称胸口压得发闷。如果在康复医学科接受检测，是不会诱发病痛的。做了颧骨手术，会有一种骨头没有贴合、持续移动的感觉。通常在医院，病人进来治愈后就可以出院。但在整形外科医院，原本好好的人进来了，可能会因副作用一生受罪。”
问：您本人有过那种医疗事故的经历吗？
“有一次手术过程中患者突然失去了意识。我一直是那么做的，却出现了突发状况，就是说，这名患者对某种药物有过敏反应。好不容易使患者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真的留了冷汗。整形是‘医术’，却变得太商品化了，大家都想得太简单了。”
问：“整形是医术”这句话听起来很陌生。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在大型医院以‘双眼皮30分钟、鼻子手术1小时’的形式计时，是为了在那段时间做完手术再接收新的患者。是在工厂印产品的方式。去年发生了接受眼、鼻手术的患者那样之后陷入脑死亡状态的事件。”
问：做鼻子、眼部整形不是像吃饭一样平常的手术吗？
“那是因为麻药过量了。当时手术不是咨询医生做的，而是其他医生做的。就是所谓的‘代理手术’。”
问：反正是医生代替做的手术，不合法吗？
“这是一种新的流行趋势，现行医疗法中也没有限制和处罚条款。患者扎堆的明星医生只做咨询，真的到了手术室里一旦患者打了麻药入睡，就会由获得专业医生资格1至2年的年轻医生开刀。患者就成了试刀对象。尤其是，如果是一下子有数十名中国团体患者们乘巴士来医院，他们的手术几乎都是代理手术。就是说，来韩国做医疗旅游，却出现了葬送人生的情况。结果这成了国家的耻辱。”
问：没有限制手段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适用诈骗罪。应该反映这种现实，修改医疗法。外界非常着急，但政府撒手不管，国会也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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