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妈妈忽然问我:“今天农历初几?”我看看日历答道:“农历初七。怎么了?”“已经初七了,明天就是腊八——该做腊八粥了。”对嘛!该吃腊八粥了!我心里涌起一阵喜悦。离家求学一年,感觉好久没吃腊八粥了。
腊八粥是中国人在农历腊月初八吃的节日食物。虽然各地腊八粥的材料有所不同,但最常见的是用大米、小米、糯米、红豆、绿豆、桂圆、葡萄干等五谷杂粮和干果熬制而成的,可加入红糖、白糖或蜂蜜调味,口感香甜软糯,营养丰富,是深受男女老少喜爱的一种节日食物。
说起在节日里吃粥的习俗,韩国也有,但不像中国在腊月初八吃腊八粥,而是在农历冬至那天吃冬至红豆粥。
2013年的冬至,我一个人在韩国度过。记得那天偶然在网上看到“今日冬至”四个字,晚上就特意跑去粥店买了一份韩国的冬至红豆粥吃,算应个景。到了粥店一看,客人比往常明显多了许多,看来想应景的人还不少!一个人正吃着那碗红豆粥,忽然想起中国家里这时应该在吃饺子——因为传说冬至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哈哈!当晚,我在班级Kakao Talk里问同学们吃红豆粥没?韩国同学惊奇我一个外国人居然记得吃红豆粥!
以前在中国家里时,对这些节日和食物并不怎么在意,只觉得顺其自然,不吃也罢。开始一个人在异乡的生活后,却渐渐变得讨厌一个人吃饭,特别是在节日或生日里一个人吃饭。然而大多数时间还是一个人,所以就尽量配合着节日好好地吃上一顿,起码还能感受一点过节的气氛。
中国和韩国文化上相通之处甚多,很多节日也是一样的,比如说春节、正月十五、端午节、中秋节等等,只是节日的传统食物不同。中国春节,北方吃饺子,南方吃年糕,而韩国吃年糕汤;正月十五时,中国吃元宵,韩国吃五谷饭;中秋节时中国吃月饼,韩国吃松饼……
其实不仅是中韩两国,纵观世界上各个国家、民族和地区,在特定节日或者特别的日子里吃特定的食物,这一习俗绝对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然而传统节日食物,却不一定是最好吃的。以前我每次来韩国,基本上都是春节或者中秋,因此每次吃到的食物都是韩国的传统节日食物——像我就不喜欢祭祀汤和年糕汤的味道——每次婆婆都给我盛上满满一碗,可抱歉的是我从未吃完过——我更喜欢辣鱼汤和参鸡汤。
但我仍会千里迢迢奔赴韩国和中国的家里,只为吃上一顿节日食物。如此看来,节日食物更像一种仪式,也是一种家人相见的理由和机会。平时分散各处的家人在节日赶回家中,一边分享节日的食物一边互相问候、聊聊近况,一餐一饭之间,巩固着彼此的纽带感与情谊。
想起一句话——最深情的告白,不是说“我爱你”,而是“在一起”。这话不仅适用于情侣之间,也同样适用于家人与朋友。每个节日,都宣告自然界和我们的人生迎来了一个新的阶段。这时的一顿餐饭,给了我们一段“在一起”的记忆,使我们更加铭记“家人就是陪伴自己度过每段岁月的共同体”。
如今腊八已过,春节近在眼前。离家漂泊一年后,今年春节和妈妈一起包的饺子,必定会异常地热气腾腾和香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