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的韩国电影《老男孩》讲述了一个大叔被囚禁了十五年后又被释放发生的一系列故事。这是一个以乱伦开始的复仇又以乱伦结局的故事。片中有两个老男孩:吴大秀和李宇真。吴大秀无缘无故被囚禁在一个暗室,十五年,那是怎样的一个光阴?当观众还未看到后面的剧情时,这仿佛生命里的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仿佛一个重要的实验研究项目,不知道研究结果会是怎样,只是这样的一个过程让人绝望和无助。当吴大秀精心挖墙准备来一场“越狱”时,却被释放,又一次无缘无故。终于让观众知道这不是一幕励志戏,还有更多的秘密还未解开。
而最后呈现给观众的是一切故事的起因只不过是青春期萌动的少年以及“大舌头”的围观者之间的小摩擦。口水真的可以淹死人,死了李宇真的姐姐,现在还要百般折磨着吴大秀和李宇真这两个老男孩。弟弟爱上姐姐,是爱,是禁忌,是乱伦,是不可见光的爱情。李宇真策划了一场极致的复仇。控制了吴大秀的人以及他的人生,设计了他的爱情。李宇真留下遗言说“我们姐弟俩,明知不可相爱而相爱,你们可以吗?”仿佛是与吴大秀最后一次的对决,也是对社会最后一次的宣告。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哪种爱都没有错。而无奈的吴大秀在最后知道自己爱上的是自己的亲骨肉——女儿,只是这样禁忌的爱也同样像一个魔咒一样印刻在他的身上。李宇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因为他见证了自己的仇人也爱上了有血缘的亲人,这是爱的禁忌也是爱的救赎,仿佛他坚持地活了那么久只是为了看到另一桩乱伦的上演,然后放手,安心去死。而吴大秀龌龊地活了下来,他知道他是禽兽,可是他也在反问这个世界:“我是一个禽兽,可是我就没有存活的权利了吗?”他也成为了李宇真一样的边缘群体。
看完这样的一部电影,我失眠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仿佛这个世界有太多沉重的东西。而这样的一部电影在2005年获得了香港电影金像奖(Hong Kong Film Award) “最佳亚洲电影”奖项。我反复在想,这确实是一部优秀影片,启发了我的很多思考。影片仿佛是将人性赤裸裸地解剖开来,然后把血淋淋的现实展示给人看,于是这里面有很多价值,仿佛要打破一些现有的东西,然后纠结出什么一个新的走向。可是人的内心又是多么是崇尚和追求真善美。人有一种任性与绝强,越发看到假丑恶越发渴望真善美的存在,直到尝到真善美的甜头。
别为恨一个人而活,要为爱而生
回想了一下《老男孩》的故事原委,李宇真不就是被偷窥么?可否放轻松一点生活?又或者更有勇气一点地生活?这个世界又太多突如其来的不如意和可怕,这样的爱情可是使得你花一辈子去报复一个人,那这力量不足够让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么?如果因为丑闻被揭穿,就要选择死亡或者报复,那么你爱的又是什么呢?是自己的公众形象吗?那我爱你还存在吗?更爱的不就是自己了吗?这样世界多么需要多一点的宽容啊,这个世界多么需要更多良性的渠道来抒发个人的情绪啊。那么我们就可以让仇恨轻一点,让承受的苦轻一点。别为恨一个人而活。
可是这个世界有多深的罪大恶极?是将偷窥到的不雅行为传播出去导致青春的少女死去?还是将别人囚禁十五年不断的折磨?还是这个世界的不理解、不安全与不自由?我无法回答。
吴大秀最后再一次被催眠,仿佛要给他一个出口,让他再一次失忆,让他忘记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是自己的女儿。于是一生就那么老去。催眠师的话仿佛把人的一生说得很短暂和很轻缓。活着活着就会走到了结束的那天。然后所有的罪和痛苦都会随着时间而流逝。只是我在想,最终解救的办法还是附加的催眠,内心还是不够强大去直面这一切,他的肉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太多暴力的折磨,被暴力摧残着的老男孩我们也无力再去期许他还会有比自己割舌更大的勇气,他还想活下去,因为美道,因为爱。尽管这是不可争议的乱伦事实,但是他确实在为爱一个人而活。这是一场诺大的悖论,爱的禁忌与爱的救赎。我只但愿更宽容、更有爱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