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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核谈判正如火如荼的2007年，朝鲜谈判代表外务省副外相金桂冠说：“好像黄牛被阉。”引发了话题。这是为了说明“核设施去功能化”这一生疏的概念而使用的比喻，简单来说，就是保留设施本身，拆除核心部件，让核设施事实上无法使用。去功能化的前一阶段“冻结（或封闭）”，是切断设施电源，锁上大门，部署监视要员程度上的措施。将金桂冠的比喻扩大来说，“冻结”大概就是“给黄牛戴上避孕套”吧。虽然目前使用受到限制，但只要下决心，就可以随时轻易重启。从这一点上来说，和“去功能化”存在差异。

在朝核问题中沉寂了很久的“冻结”一词，最近又再次被提起。在美国新政府评估对朝政策的过程中，韩美一些人要求“就冻结展开谈判”。《纽约时报》本月20日发表评论说：“特朗普没有时间了。现实上可以实现的是冻结朝鲜的核燃料生产，冻结导弹与核设施。”在国际社会拒绝进行“为了对话而对话”的过去几年间，朝鲜的核能力迅速提升。由于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先停止核设施的运转以争取时间的主张，听上去似乎也挺有道理。


然而，回顾朝核历史，就会知道“承诺冻结”有多么不堪一击。朝鲜用“冻结宁边的核设施”这张牌获得补偿，在一定时间后又重启——这种“霸王餐”吃了一次又一次。1994年热内瓦协议和2007年2.13协议时，朝鲜以冻结和封闭为代价，拿走了几十万吨的柴油。2012年，作为中断核活动为代价，朝鲜获得了美国粮食支援的承诺，但十五天就撕毁了协议。

朝鲜之所以可以像这样无限重复使用冻结牌，是因为没有针对“霸王餐”的合适“惩罚”。国际社会暂时兴奋了一下后，最终只能再次回到谈判桌前。但最近几年来持续提升对朝制裁的强度，近乎于惩罚。但如果朝鲜再次就冻结进行谈判，很可能必须将某种程度上的“解除制裁”作为代价。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制裁之塔倒塌下去，只是一瞬间的事。而且事实上，对宁边以外的韩美尚未掌握的浓缩铀设施无法确认冻结。

如果对话和谈判是必要的，就应该进行。但朝鲜自觉弃核的可能性为0%，因此想期待谈判有成果，就首先需要通过持续的高强度制裁和施压，让朝鲜变得迫切起来。此外，应该设定在朝鲜只是拿了补偿就想拍屁股走人时所不能跨越的界线，需要明确跨出这条线时，国际社会将采取的强力惩罚措施和决议。如果没有这些措施就被“冻结”的短期成果和诱惑所骗，那么冻结不过是核谈判家们的欺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