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国(Chimerica)是英国历史学家尼尔·弗格森2006年为表达中美共生经济关系而创造的新词。产生于相似时期且基于两国协议的世界经济秩序的意义,出现了“G2共同体”这一词汇。不过在几年前——美国总统奥巴马政府时期,这些措辞还与“战略伙伴”、“负责任的利害当事人”等一道,经常用于描述对华关系。但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就再也没听到过这些字眼。最近,只有企图打破美国支配现象的“战略竞争者”——中国。
去年10月,美国副总统彭斯对中国宣布发起“新冷战”以来,美国国防部的安全和战略报告或国家情报局(DNI)、中央情报局(CIA)等机构的报告,都写明中国是21世纪威胁美国霸权的最大敌人。彭斯一一列举了中国的贸易壁垒和强制性技术转让、对南海公海的军事化、镇压人权和宗教、政府主导的网络入侵等,提出:“在中国改变行为之前,美国会在所有领域与之对抗到底。”
特朗普在推特上称呼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为“我的朋友”,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在奥巴马执政的8年里,美国派战舰到南中国海开展了4次“自由航行”行动。而特朗普上任以来的2年里,11次派战舰进入这个中国主张为自家地盘的地方。
中美贸易谈判也是一样。美国宣布,如果目前正在进行的贸易谈判破裂,下月1日以后就将对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收25%的关税。在此情况下,中国本月初提出追加进口500万吨大豆。特朗普说“这是信赖的美好信号”,但本周在华盛顿继续进行的谈判,前景依旧不明朗。因为美国的目标并非减少每年高达3820亿美元(截止去年11月底)的对华贸易赤字。
美国谈判小组希望凭借本次机会,消除针对美国企业的强制技术转让或技术剽窃、中国政府对国营企业的不正当补贴和优惠支持等行为,如果中国不履行协议,美国将自动加收报复性高关税,从而改掉中国反复做出虚假承诺的“坏习气”。美国的高级官员以各国为对象,提出安保威胁,露骨地要求中断和中国5G通信设备制造商华为或中兴的交易。
特朗普在过去的2年里提出“美国优先”,不分同盟国或敌国发生冲突,在美国国内也引发了许多谴责。但有趣的是,他的对华强硬路线在国会大致实现了超党派的共识。这是因为他们都认为,在美国希望守住输油管道而卷入中东的各种纠纷、投入巨额军费的过去30年里,全世界都在单方面免费乘车,而中国是最大的受益者。不仅是“必要时选择孤立主义,但同时保持全球霸权”的特朗普式的自信感,2014年奥巴马在国会表示“今后要能使用100年,创造60万个工作岗位”的美国页岩石油、天然气生产也产生了一定影响。世界最大产油国——美国从去年四季度开始转变为原油纯出口国,而中国在必需的原油中49%依赖中东。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了截止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100周年的2049年,要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强国的中国梦。对高喊“大陆崛起”的他而言,也许“新一代霸权国家——中国”是太过不言自明的命题。但特朗普政府不会对中国的“龙爪”坐视不管。也就是说,无关乎两国的贸易战如何结束,美国要修理中国的基调,以及两个强国因此发生矛盾时给周边国家造成的混乱,都将会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