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尹锡悦流畅地演唱出歌曲第一小节的“Oh,long time go”时,美方乐团的团长瞪大了眼睛,欢呼起来。来自太平洋彼岸的远方、拥有不同文化背景的外国首脑熟练演唱美国人深受喜爱的歌曲——也许是他的歌喉唤起了亲密感。这与我们看到金发碧眼的姑娘在自然地演唱《釜山的海鸥》或《开往木浦的慢车》时感受到的情感纽带类似。
尹锡悦在美国议会的演讲也赢得了26次起立鼓掌。虽然他的英语发音没有达到当地人的水平,但能让人感觉出他为了准确地将语意传达给对方而不断地练习过,还能感觉到他为了用什么样的信息来打动美国人的感情而苦思过的痕迹。在演讲的开头,尹锡悦说:“无论坐在民主党或共和党哪一边的议席上,我知道大家都是站在大韩民国一边的。”议员们一同起立,对此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是作为尹锡悦本次访美主题的“钢铁般的韩美同盟”的缩影。
尹锡悦给华盛顿的舆论领袖们留下了“和我们心心相通者”的印象。和用高中生在无聊课堂上的表情背诵工作人员写好的台词的前任总统相比,尹锡悦的共鸣指数有了很大提升。仅凭这一点,就可以作为他在首脑会谈上的收获。
虽然不知何时变成了遥远的往事,但尹锡悦在国内的现场也曾展现过大步靠近群众内心的面貌。就任的第一个月,他在龙山办公室前的草坪广场举行了“中小企业家对话”。活动开始时下起了细雨,主办方和超过500名的参会企业家都显得坐立不安。在雨中进行总统参加的户外活动,很是令人尴尬。这时,尹锡悦拿起麦克风说:“各位来宾,下雨了。在这种天气,喝上一杯应该会很开心。”随着人群瞬间发出“哇”的喊声,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下来,变得热烈起来。总统走遍了50多张桌子,给人们斟上马格利酒。在充满情感的对话中,活动比预定时间延长了一个多小时。向笔者讲述这一情景的一位企业家说:“总统似乎具有让人心情愉快的天赋。”
但“尹锡悦式沟通”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在几次遭遇对口误和人事安排失败的批评后,尹锡悦做出了带有情绪的回应。然后,他避开了国民的视线,躲到了幕后。总统接触的半径也开始缩小。就任一周后发表国会施政演说时,他还在各处寻找在野党的议席,主动要求握手。我们也很期待看到与在野党对话的总统。但尹锡悦不仅没有突破政党的壁垒,在执政圈里也只拉拢了明确的亲尹集团,把其余的友军势力全都赶走了。这是将历代政权引向败亡的排他政治。
国民们上周看到了总统在国际舞台中央开朗积极的形象。这与过去在不熟悉的语言和文化环境中显得缩手缩脚的领导人截然不同。看到总统摆脱了过去通过扮演受害者给国际社会带来负担的惯性,展示出引领未来的进取性的面貌,不少国民对此感到自豪。
我们希望在首尔也能看到在华盛顿绽放了光彩的“共鸣尹锡悦”。就像用修改了几十次的讲话稿赢得了美国议员们的起立鼓掌一样,希望他为了争取国民对大韩民国前进道路的认同而付出努力和诚意。面对忙着对所有大事小情挑刺的在野党,希望他也不要放弃进行说服。在野党最终可能转过头去表示拒绝,但看到这种面貌的国民会站在总统一边。如果总统可以为了与同盟沟通而倾尽全力,那么为了赢得国民的心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