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恩在远处,韩国当局近在眼前。金正恩的挑衅是家常便饭,韩国当局的失误令人吃惊,令人生气,所以才这么做的。但仍有叫人心里不舒服的地方,因为挑衅是朝鲜做的,被指责的却是我们,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2010年天安舰被朝鲜炸沉后,韩国社会的多数人不是批评朝鲜,而是指责政府。虽然现在无法想象这种情况,但在击沉事件发生后的当年4月的舆论调查中,不相信韩国政府宣布的“是朝鲜挑衅”的人多达60%。就是说,他们认为天安舰的沉没不是因为朝鲜,而是因为政府。即使事件初期情况如何混乱,搞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朝鲜,还会有谁?这是在韩国军人死亡46人,在救援他们的过程中又有10人死亡的悲剧面前暴露出的韩国的自画像。当时在知识分子中蔓延着“就算事实确凿,也不相信是朝鲜所为”的风气。在另一种意义来看,有时会觉得韩国人确实令人惊讶。
我认为,如果现在进行舆论调查,回答相信是朝鲜所为的国民会更多。但仍然会有很多人不相信。几天前被任命为民主党革新委员长的人就是其中之一,这个人甚至说天安舰是“自爆”,天安舰官兵是有人在船上放置炸弹后引爆的。我认为相当多的国民可能会赞同这一荒唐的主张。认为大庄洞事件是“尹锡悦门”的国民达到40%。也许很多人觉得“虽然不是(自爆),但希望是如此”。笔者觉得推荐这个人的正义体现司祭团神父也是这么想的。
这和民主党首席发言人对天安舰舰长指责说“把部下都害死了,你还有什么脸面……”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同。害死天安舰官兵的是朝鲜,却说是韩国海军舰长害死的。二战中沉没的海军舰艇多达几百艘,从没听说过有人指责沉船的舰长说“是你害死了所有的部下”,只有韩国有这种主张,还指责舰长没有和船一起沉没身亡。过去军国主义的日本海军曾发生过一些这样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电影看多了,似乎误以为舰长与船同沉惯例。据我所知,在美国海军,没有舰长在可以逃生的情况下故意不逃生。
再往回看,朝鲜发起了6.25南侵,却说认为韩国是始作俑者的主张是“修正主义学说”,一度在韩国大行其道。现在,运动圈仍然信奉这种本末倒置的理论。按照这种逻辑,可以说所有被侵略的国家都是始作俑者。虽然进行核威胁的是朝鲜,他们却谴责部署萨德的政府。韩国摄影记者被中国保安群殴而面临失明的危险,却说是韩国记者的错。现在是俄罗斯在侵略,却说原因在于乌克兰。新冠疫情在中国蔓延,说这是美国制造的。这个民主党革新委员长几乎毫无遗漏地赞同这些主张,他只是很多有这种想法的人之一。
这些人不会成为韩国社会的大多数,也不应该成为大多数,但他们的思维方式不知不觉间已经传播了开来。对于为应对朝核威胁而在2016年运进韩国的萨德,近40%的舆论表示反对。这是想干什么?加害者和受害者被颠倒过来,责任在谁身上变得模糊,这种情况在有关朝鲜的问题上几乎毫无例外地发生着。所以,就算这次朝鲜发射火箭时,在警戒警报中写明了“因为朝鲜发射火箭”,也会被谴责是“政府制造不安,想做安保的生意”。其实,大部分网络舆论都是这种态度。
跨国企业派遣员工到韩国时,会发放“生命补贴”。不是因为治安不好,而是因为有战争风险发放生命补贴的对象过只有韩国、台湾等极少数地区。虽然这对韩国人来说觉得很奇怪,但世界是这样看待韩国所处的地缘政治的。韩国的现实可能并非如同我们所想,世界人所看到的情况可能更准确。抛开其他问题不说,只希望在安保问题上考虑本末、先后和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