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美国保守派活动家、美国转折点组织(Turning Point USA)代表查理·柯克(Charlie Kirk)10日在犹他谷大学(Utah Valley University)演讲途中遭枪击身亡,凸显了美国政治两极化的问题。在柯克出席活动之前,犹他谷大学内部也对这次活动存在严重的意见分歧。照片为去年6月在加利福尼亚州,抗议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政策的示威者(左侧)与特朗普的支持者发生争执的情景。/美联社
此次事件不仅是一起单纯的枪击恐怖事件,更被评价为象征着美国社会近十年来经历的政治两极化与分裂,乃至民主主义的危机。法国《世界报》表示:“美国内部的愤怒情绪日益高涨,政治暴力将进一步蔓延。”路透社称:“以往集中于政策分歧的意识形态分裂,如今正演变成更深刻的、个人间的敌意。在社交媒体上,愤怒与阴谋论、个人不满交织在一起,不断被放大。”
2016年大选,共和党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与民主党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对决,被普遍视为政治敌意和仇恨情绪正式开始的起点。当时,特朗普称希拉里为“坏女人”,将墨西哥移民描述为“罪犯”和“强奸犯”。希拉里也称呼特朗普的支持者是“可怜的人”,左右阵营的敌意达到了顶点。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EPFL)约纳坦·库尔茨教授的研究团队分析了2008年至2020年美国政客的2400万条言论,结果显示,以2016年大选为起点,表达负面情绪的词汇使用频率大幅增加。
- ▲ 5月访问美国白宫的查理·柯克(右)正在与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交谈。/白宫Instagram
在MAGA势力的支持下,特朗普在2016年和2024年的大选中获胜,逐一铲除了进步阵营的DEI(多样性、公平性、包容性)议题。民主党与进步阵营对“政治正确性”的过度执着所引发的疲惫感,成为了特朗普发动“文化战争”的动力。
阵营间的敌意逐渐开始以暴力形式表现出来。2017年,弗吉尼亚州一名反特朗普倾向的歹徒向正在练习棒球的共和党议员开枪扫射。2022年,民主党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的丈夫在家中遭到歹徒袭击。政治暴力在2021年“1.6事件”上达到顶峰,当时特朗普的狂热支持者因不满其在2020年大选中的失败而闯入美国国会。此后,截至2024年大选期间,特朗普两次躲过暗杀危机,期间发生了300多起政治暴力事件。调查结果显示,仅今年上半年就发生了150起政治暴力事件,是去年同期的两倍。路透社表示:“暴力事件正越来越多,到了197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水平。”
- ▲ 制图 = 李振英
从经济层面来看,有分析认为“经济增长越是放缓,人们越是会将仇恨的矛头指向外来者和少数群体”。美国制造业在过去几十年里不断衰退。自1970年代起,锈带(衰落的工业区)的钢铁和汽车工厂开始关闭,导致超过100万个工作岗位消失。特朗普声称外国掠夺了美国的财富,对各国发动关税战,要求在美国国内生产和雇佣美国人。作为其中的组成部分,尽管有人对特朗普政府大规模逮捕和驱逐非法移民表示担忧,但另一方面,相当多的美国人对此表示支持。
还有人担心,对柯克的暗杀可能引发报复和仇恨的恶性循环。特朗普称“柯克是为真理和自由而献身的烈士”,将死亡的责任归咎于“激进的左派”。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也表示“左派是杀人凶手”。当天,MSNBC 电视台的一名解说员表示,柯克的死亡与他平时发表的分裂言论有关,还开玩笑说“可能是一名支持者为了庆祝而开的枪”,他随后在当天被解雇。在美国国会为柯克默哀期间,共和党指责“这都是民主党人的错”,民主党则回应称“应该管制枪支”,双方展开了口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