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知道什么是“衰老”?拿20多岁青年和90多岁老人作比较,可以明显看出衰老的含义,但学术上可以这样定义:细胞分裂能力逐渐消失、器官和组织的固有功能逐渐下降,最终很有可能走向死亡的现象。年轻时,如果组织或细胞遭受某种慢性压力,细胞就会加速分裂来治愈创伤,但如果细胞分裂能力逐渐消失,该部位的功能就会减退,最终走向死亡。但这种现象也适用于“疾病”。那么疾病和衰老又有何不同?要想将人类的特定现象定义为衰老,首先这个现象必须是所有个体都普遍存在的现象。也就是说,只发生于特定个体的现象不属于衰老现象,而是疾病。第二,必须是人体内部出现的现象。细菌感染、交通事故、剧毒污染等外部因素引起的现象不属于衰老现象。第三,衰老是逐渐出现的现象,某一瞬间突然出现的现象不属于衰老现象。第四,最终将伴随出现肉体和认知能力下降的现象。
那么,引起衰老的原因是什么呢?自然界所有生命体都会在经历衰老过程后走向死亡。如果扩大范围来看,经历衰老和死亡过程的不只是生命体。汽车开了很长时间后也会出现各种问题,发动机等零配件性能下降,最后被废弃。书桌用久了也会破损并咯吱咯吱响,到了某一瞬间就无法使用。这就是衰老的“磨损原理(Wear and Tear Theory)”。物品会在长期使用的过程中逐渐磨损,直到无法继续使用。我们的身体也是一样,在长期生存的过程中因为各种损伤而逐渐磨损,最终无法继续使用。但是,仅凭磨损原理很难说明复杂且变化无常的人类的衰老现象。这是因为汽车或书桌受到100的冲击力时都会造成100的损伤,但人类并非如此。科学家们一直在研究引发人类衰老的更复杂、更精密的内部原因和结构,并提出各种假设和理论。有关衰老的理论中最常见的是以下三种。
01. 程序理论
该理论指出,决定人类体貌、气质的遗传基因中已经先天性地储存着有关特定人衰老和寿命的所有信息。例如,某个家族天生就容易肥胖,血压和胆固醇高,所以父亲、儿子、孙子都在40多岁时因心肌梗塞而死,这种“命运”已经先天性地在他的遗传基因中设计好了。当然,他可以通过饮食、运动或医治等方式摆脱这种命运。但如果排除这些后天的因素,一个人的衰老和寿命都是由已经先天设计好程序的遗传基因所决定的。
科学家们没有单纯停留在“程序决定论”上,而是继续更深入地进行研究。他们想知道,如果人类的命运已经先天输入到遗传基因里,那么这种命运究竟输入到无数遗传基因中的哪些基因里头?于是,科学家们找到了与疾病、衰老、寿命有关的众多基因,并发现这些基因的突变和表达程度会对衰老和长寿产生直接影响。发现特定基因发生突变,会引发迅速衰老的“早衰症(Progeria)”。如果抗氧化酵素的基因表达水平提高,寿命就会延长;与胰岛素、生长激素相关基因的表达受到抑制,寿命也会延长。因此,只要调整衰老和长寿相关基因的表达程度,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已经设计好程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