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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习打高尔夫的时候，看到练习场的入口贴着这样的句子——“有可能但很难，虽然难但有可能。”

在迎来《德累斯顿宣言》发表1周年之际，一度被遗忘的这句话重新浮现在我的心头。朴槿惠总统于去年3月28日在德国德累斯顿工业大学发表题为“韩半岛和平统一构想”的演讲时向朝鲜提出三大提议，即优先解决韩朝居民的人道主义问题，为韩朝共同繁荣构建民生基础设施，恢复韩朝居民之间的认同感。

这些提议如果成为现实，韩朝关系将走上一个新的台阶，统一的基础也会更为巩固。然而一年过去，并未取得什么进展。我们应从何处着手？又需要树立怎样的战略呢？

事实上，这三项提议彼此关联，一个方面的成果会给其他方面带来波及效应，但其核心是“共同繁荣”——这是通过韩朝经济合作才能实现的。朝鲜没有自己实现经济增长的能力。因此只有韩朝经济合作，才可能实现朝鲜经济的发展和韩朝共同繁荣。只有朝鲜经济得到发展，才可能实现解决人道主义问题的本质——提高人民生活质量。韩朝认同感的恢复也需要在朝韩经济合作过程中加深。


韩朝经济合作应该被放在核心战略的位置。为此，我们应该改变对韩朝经济合作的看法。之前，流传着对韩朝经济合作过分夸张的论调。“韩朝经济合作是韩国经济的未来”、“开城工业园区是韩国企业的生存之路”——尽管这些口号都很具有代表性，但这是一种错误的评价。基础设施异常薄弱、人均国民收入仅为500美元的朝鲜，不可能成为韩国经济的未来。而且，这种认识来源于单纯把朝鲜经济当成廉价劳动力市场的观点，这是不恰当的。

现在，韩国应该从新的层面看待韩朝经济合作。韩国经济长久以来徘徊在发达国家的门槛前，经济增长潜力萎缩、急速老龄化、出生率低等，前景不容乐观。最终，还是需要从东北亚经济合作中寻找新的增长动力。因为东北亚地区聚集了宣布回归亚洲的世界经济第一大国美国、跃升为G2的中国、世界第三大经济强国日本和加快沿海州地区开发的俄罗斯。因此，尽管韩朝经济合作本身很重要，但其作为东北亚经济合作关口的重要性更为巨大。如果韩朝经济合作没有进展，东北亚经济合作就不可能实现实质性的活跃。


从准备统一的层面看也是一样。从经济学角度理解，统一是发展(development)、转换（transformation）、整合（integration）的集合体。要实现统一，就需要尽快让朝鲜经济发展到韩国的水平，把朝鲜的经济体制转换为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将韩朝经济整合为同一法律和制度的同一经济体。因此，统一必定是一段异常艰难而且相当混乱的历程。德国统一伴随的巨额统一费用，也是由于同时在这三个方面齐头并进而产生的。

那么，首先推进发展和转换应该是比较切合实际的。在统一之前，如果让朝鲜实现一定程度的经济发展，一边接受市场经济一边实现制度转换，那么统一的成本将会因此而降低。在不知何时会统一的情况下，整合的课题慢慢来也不迟。更为紧急和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有效地引导朝鲜的发展和转换。

当然，这个课题并非易事，条件也不算成熟。但不能因此就只是袖手旁观，等着朝鲜自己发生转变。如果把韩朝经济合作当做东北亚经济合作的开端和统一准备的核心，我们反而应该更加积极地采取行动。条件也是创造出来的。必要时，可以派遣特使，可以考虑放松5·24措施。还应该就核问题和经济合作进行双重讨论。能做到但很难——我们不能因此就放任不管，应该抱着“尽管艰难但有可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