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似乎是中国这种私语战略最为奏效的对象。在外交舞台上和中国交过手的韩国总统、长官、外交官们,很容易找到一个共同点。就是因为不能把和中国分享的秘密对话都抖搂出来而郁闷。从1992年韩中建交后,记者出入外交部时起就是如此。当时韩国官员们说:“韩中之间的对话比舆论想的要深入。”在23年以后的今年,也经常听到类似的话。
对中国的私语最为感兴趣的代表例子,应该就是韩国的总统们了。2013年2月初在青瓦台,我见到了即将退职的李明博总统。他和《朝鲜日报》进行了采访。在2个多小时的访谈中,李明博似乎一直在等着有关中国的提问,开头就说“能够如实相告的事情是有限的。”他提高声音说:“韩中关系比媒体报道的更好。”李明博透露:“在私下场合(韩中)能够讨论有关统一的话题,是难以想象的变化。”“这种真诚的对话得以实现,大概有1年了。”就是说,之前只要一提到“统一”,就会顾左右而言他的中国,态度开始变化了。然而,中国的这种变化,是否是从李明博政府开始的,并不明确。因为从金大中、卢武铉政府时代,我就从政府高层人士那里听过同样的话了。
朴槿惠总统本月初在北京见到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后,表现的很兴奋。朴槿惠在回首尔的飞机里,介绍韩中会谈的成果时说,和中国决定立即进入有关统一的讨论。实际上在韩中首脑会谈后发表的共同发表文中,也例外地写明了“就韩半岛统一进行了深层次的讨论。”然而,发表了这种发表文的中国对韩半岛统一的立场,和过去并无两样。“中国方面支持韩半岛的未来由韩民族和平统一”的句子,是韩中1992年8月24日在中国北京钓鱼台签署建交协定并发表共同声明以后,一直以来使用的表述。
为实现韩半岛统一,让中国成为友军是最为重要的。这是任期仅为5年的短期政权无法完成的课题。这需要超越政权,汇聚国家智慧的高度战略。朴槿惠宣布韩中之间开始了关于统一的讨论,很难说是出于这种战略性的判断。最重要的是,面对中国的私语,韩国外交、安保班子全部表现出手舞足蹈的兴奋,这是致命的失策。政府几天前发行了写满在外交、安全领域自我夸赞的宣传册子。在这份资料中,主张韩中关系从过去只是经济方面热、政治和安全领域冷的“政冷经热”,走向了政治和经济一同热的“政热经热”。
然而韩国要求在韩中国防部之间开通紧急联络热线的请求,中国7年多都没有接受。朴槿惠总统就任第一年,在和习近平主席的首次会谈上得到了尽早设置热线的承诺。然而2年多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在韩中国防当局之间开通一条电话线,就如此不顺利,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只有韩国在认为“政热经热”而兴奋不已。
当然,现在的中国不是过去强调和朝鲜的血盟关系的中国了。中国也清楚韩半岛问题的轴心正在倾向于南北的哪一边。考虑到朝鲜权力的怪异和退行等,随着时间流逝,这种趋势会越来越明显。让这种趋势成为无法逆转的潮流,能把这段时间缩短到何种地步,是对华外交的核心。那么,韩国应该成为世界上最擅长处理中国问题的国家。然而实际情况正好相反。中国似乎更清楚对付韩国的方法。看到为中国的私语而兴奋不已的韩国,唯一的通同盟国美国又作何感想?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统一的漫长而艰辛的道路,应该如何去走完,令人担心。
在此情况下,朝鲜扬言要重启核试验和导弹试验。如果朝鲜最终强行实施挑衅,那么被本届政府宣传为史上最好的韩美同盟和韩中关系,肯定会被放上试验台。真相的瞬间,正在朝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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