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核心信息中所包含的朝鲜的意图,是什么呢?首先,朝鲜对美态度强硬,是因为追加性导弹试验不可避免。发射火星15后,朝鲜宣布“完成核武装”。尽管未能明确证明其已掌握了再入大气层技术,但在朝鲜以此为既定事实,向美国试探对话的可能性。接着,致辞还强调了“核武器是自卫与和平的措施”。这是在试探像印度、巴基斯坦、以色列一样,被认可为暂定核武装国家的可能性。虽然朝鲜不会抱太大期望,但美国很坚决,明确表示在技术上无法认可核武装的完成,因为朝鲜是不受遏制的国家,所以不能允许其拥核。对朝鲜来说,允许拥核是日后的问题,它做好了被美国施压的思想准备,会加快完成核武装的步伐。
第二,对韩柔化的信息,是为了动摇韩美同盟和对朝制裁的国际互助。从2016年的2321号决议到去年的2371号、2375号、2397号决议,对朝制裁正式得到了强化。如果考虑到制裁出现效果需要大约1年这一点,去年年底开始,朝鲜的经济状况就开始急剧恶化了。如果进行追加的导弹试验,情况会更加恶化。必须动摇对朝制裁,才能为完成核武装争取时间。这是想再次体验过去利用阳光政策克服困难的甜蜜经历。
第三,就朝鲜的立场而言,在美国认可核武装完成之前熬过制裁,才是关键。朝鲜鼓励万里马运动这种自力更生的活动,很可能吸收个人持有的外汇。朝鲜还会谋求走私、黑客等逃避制裁的方法,积极改善与中俄的关系。
今年很可能是和平实现朝鲜无核化的最后机会。韩国应该透彻地读懂本次新年致辞中隐藏的朝鲜的现实与意图,采取战略应对,找到无核化的钥匙。
从这一层面来说,首先,目前不应进行对话,而是要集中进行制裁。制裁与对话是不对立的互补关系。伊朗核谈判就是个好例子。联合国对伊朗四次制裁都未能奏效后,美国2011年起开始单独制裁,通过了国防授权法案、13622行政命令、削减伊朗威胁法案,采取了经济封锁水平的制裁。最终,伊朗承受不住,于2015年7月就核谈判达成了协议。
该事例证明,必须先进行威胁其生存的制裁,才能实现真正的对话。目前,美国单边制裁缺席的对朝制裁,比对伊朗的制裁要弱许多。拥核动机比伊朗更强烈的朝鲜,不可能为这种程度的制裁就进行无核化谈判。在朝鲜还有余力熬下去的时候进行对话,对韩国毫无帮助。就像过去在无数谈判和对话中看到的那样,只能是为朝鲜争取时间和喘息的余地。朝鲜因为熬不下去而进行对话的时候,才可能实现无核化。反正今年朝鲜都会继续进行核武器和导弹挑衅。为了以此契机实现完全对朝经济封锁,需要韩国站出来。
第二,应该彻底切断非法交易与黑客等朝鲜逃避制裁的手段。绝不能犯下因为一时专注于韩朝对话,就帮助其逃避制裁的错误。
第三,为了实现无核化,需要精准地备好针对朝鲜和周边国家使用的王牌以及何时打出这张牌。例如,韩美联合军演是验证无核化过程中需要考虑的非常昂贵的牌。如果把这张牌用到中断试验或参加奥运会上,就不能实现无核化了。我们有必要反省1994年为了改善韩朝关系而中断协作精神演习的结果是什么。
相信韩国的善意和善行能改变朝鲜,是几十年来失败的幻想,现在应该从失败中汲取教训了。不是用热情的心,而是用冷静的头脑去分析金正恩的新年致辞,就是实践教训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