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对韩国等全世界很多国家来说都是特别的存在。它不仅是世界第一经济大国和军事强国,还是自由民主主义政治体系的模范国家,也是其价值的守护者。尤其在韩国困难的时期,美国是经济上富饶、政治上自由的土地,是人们羡慕的对象。但在过去的4年里,看到美国总统特朗普,我重新认识了美国这个国家,以及那个国家的民主主义和总统制。
与其说是制度通过总统来采取行动,不如说是按照个人喜好和贪欲进行统治,这侵害了独立机关的自律性。为了强化支持基础,他煽动分裂和敌对感,公然说谎,把国民划分为“我军和敌军”,毫不犹豫地攻击反对者,这简直令人震惊。结果,特朗普不是成为了所有人的,而是成为了某一方的总统。已经分裂的美国陷入了最糟糕的状况,甚至到了不得不拿枪彼此对峙的地步。看到特朗普的统治,我再次认识到,民主主义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完成的,希望制度正常运转,就必须不断监督并努力维护其价值。如果放松警惕,民主主义随时都会倒退。
韩国社会在政治派别上严重分裂,总统处在分裂和矛盾的顶点。别说权力分立和相互牵制,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总统和青瓦台。在国会里占据多数席位的执政党成了总统亲卫队,因此国会政治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司法部的独立性受到严重质疑,本应独立的监查院和检察机关成为露骨的政治派别发起进攻的对象。也就是说,韩国与特朗普的美国没有什么区别。但美国是联邦制国家,与普通国民日常生活相关的权限大部分归属于州政府,从制度上看,国会政治和司法部并不像韩国这样软弱。与此相比,韩国是连小区公寓税金标准都由总统制定的国家。也就是说,总统引发的问题可能比美国更严重。
回顾过去,我们已经知道总统制存在的问题。2016年烛光集会当时,很多国民都涌上街头,他们想要的是“帝王式总统制”的终结。但今天我们生活在民主化以后权力比任何时候都更为集中、相互牵制体系崩溃的“最具帝王性的”总统制下。在被称为“民主化运动势力”的执政之下,韩国的民主主义面临着严重的危机。特朗普的4年充分展示了即使在美国这样的国家,一个总统也能破坏民主主义。看着特朗普统治的终结,现在是时候冷静地评价韩国的民主主义了。韩国民主主义的危机是像现在这样所有权力都集中在总统一人身上的统治结构造成的。为了防止权力集中到总统一人身上,实现并非排斥和分裂的政治,而是妥协和调整的政治,现在应该集思广益,树立新的统治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