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职业,长期从事该职业的人都很难摆脱这种职业特有的气质。拿检察官来说,如果离开岗位,成为律师,就会摆脱检察官的作风。但尹锡悦除了做检察官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工作经验。虽然他有过当律师的时期,但时间太短,等于没当过。他不是辞去检察官职务,从政后才成为总统,其实是在当检查过的过程中直接当上了总统。那么,换做谁都很难立即摆脱“检察官式”的作风。
很多人在说从就任初期尹锡悦的言行,特别是说话方式上感觉到了“检察官作风”。在被问到“是不是提拔了太多检察官出身的人”时,他回答说“如果有必要,我还会继续提拔”,当场给出了反击的回答。很多人第一次听到总统用这种方式说话,感觉很不适应。看到总统令人陌生的讲话作风,人们都倾向于否定的评价。
“检察官作风”同时有肯定和否定的一面。笔者认为,从消极的一面看,最大的问题在于“傲慢”,这具有轻视世界的倾向。有些人认为,检察官是众所周知最厉害的人。财阀总裁、国会议员、长官等被传唤到检察官面前时,也会紧张。如果找不到犯罪证据,就用抓些鸡零狗碎的弱点把人关起来。如此过了30年的时间,可能就不把世界看在眼里了。
但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其中,在政治的世界里,这种检察官作风是行不通的,反而会引发逆风。政治就是收买人心,想赢得人心,就要尊重他人,倾听他们说的话,至少要假装是如此。就是说,对政客而言,共鸣的能力是最重要的。政客和检察官最大的不同在于对政客来说,共鸣的能力如同生命,但对检察官而言,并不需要共鸣的能力。在不需要共鸣能力的职业中度过30年的人成为了最需要共鸣能力的总统,这是突然间发生的事情。人们刚开始觉得奇怪,后来慢慢对其心生厌恶。
笔者认为尹锡悦的政策方向大部分是正确的。与政策方向无关的其他问题正在损害总统的支持率和威信。这些问题几乎全都源自尹锡悦本人和夫人。很多人反复指出这一问题,但尹锡悦没有听进去。李俊锡事件也是尹锡悦试图以检察官的方式处理事情而越闹越大的。
总统夫人的对外活动显然造成了严重的反效果,但他却无视其他人的忠告。尹锡悦对逆耳苦言感到不快,说:“你想教育我?”教育人和苦言似乎差不多,实际上却截然不同。想教育别人是自以为是,而苦言则是出于担忧。现在有什么人会在总统面前自以为是呢?“别想教育我”可能是出于精英检察官的优越意识。如果如此,就没有人能提出正确的建议。
就算惹人讨厌,检察官也会强行推进,但总统没有做国民不喜欢的事情的自由。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是人事安排,但尹锡悦就像检察总长让熟识的检察官升职一样,轻松地做出了人事安排。他任命检察官出身的人士担任总统室人事负责人和金融界职务的做法,令人费解。结果导致长官连续落马和总统室的无能。如果尹锡悦不努力和他人共享思想,产生共鸣,正确的政策也很难得到支持并实现,就像摇尾巴时会把身体绊倒。
检察官作风和总统作风近乎相反。希望尹锡悦只保留检察官作风里守护法律的意志,摒弃其余的部分。现在,他的总统任期才只过了7.5%,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