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国挺对协“赚钱”的争议从未间断。1997年,一位老奶奶曾因从日本民间团体收取500万日元而引发争议,她说:“为了帮助我们而收取的捐款去了哪里?一句暖心话都不说的政府或慰安妇相关团体没有资格告诉我要不要收日本的钱。”2004年,沈美子老奶奶等13人提起了“禁止募捐诉讼”。理由是“并非受害当事人的挺对协以资助慰安妇的名义,只顾着中饱私囊,侵犯了我们的人格权”。
每当引发争议,挺对协都会用亲日逻辑来应对,而不是查看会计账簿。“日本的目的是用金钱离间挺对协和慰安妇受害者老奶奶。”2020年李容秀奶奶揭露尹美香捐款会计舞弊时,他们反驳称:“这是亲日势力的攻击。在挺对协的长期活动里,从未遇见过会计舞弊这种陌生的情况,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但这种“陌生且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最终被证明有罪。上个月,首尔西部地方法院判决尹美香在担任正义连代表时期,将捐款等1700多万韩元(人民币约9万元)用于支付爱犬酒店和按摩店的费用等,存在业务上的贪污,却只是对其处以“罚款”这种罕见的宽大判决。面对会计处理应该比私营企业更加透明的市民团体,他们表示“即使没有(收据)凭证,也有可能用于挺对协的活动”,对没有支出凭证的很多资金用途发放了免罪符。
比判决更奇怪的是尹美香的行为。也许李在明代表等民主党人士的“接力道歉”给她壮了胆,她似乎觉得贪污1700万韩元不算犯罪,重新开始公开活动。本月4日,她登上烛光集会的讲台高喊:“为了不成为被战斗机轰炸、导弹倾泻而下的韩半岛,我会全身心地向前飞奔。”但在世界妇女节的3月8日,她出现在日本大使馆门前的周三示威中,红着眼眶说:“过去的三年,太痛苦太辛苦了。”一位作为挺对协初期活动家的女性学者感慨说:“进入政界后,人都会变成这种怪物吗?市民团体的力量来自于不浪费一分钱的道德性。身为给一起工作的活动家脸上抹黑的罪魁祸首,她至少应该先表示谢罪。”
曾担心金钱和权力会破坏运动大义的人,是曾担任挺对协第一任代表的梨花女子大学名誉教授尹贞玉。她说:“1992年开始的周三集会初期没有募捐活动。捐赠虽然是一件值得感谢的事,但团体首先出面募集资金的做法不符合宣传慰安妇问题的真相、帮助老奶奶的精神。”但随着募捐规模逐渐扩大,得到了韩国政府上亿韩元的支援金,挺对协开始失去了初心。
老奶奶们最先感知到了这一点。她们表示愤怒的时间与挺对协的领导们步入政界的时间一致,这并非偶然。池银姬和李美卿加入卢武铉政府时,以及尹美香当选文在寅政权的执政党议员时,奶奶们愤慨地说:“你们最终是为了出人头地而利用我们吗?”
裁判部确定贪污1700万韩元是犯罪,但尹美香犯下的真正罪恶在别处。这就是让半个世纪的女性运动失去信赖感,抹杀了国民对慰安妇受害者老奶奶们的支持和关注。
本月15日,依然如期举行了周三示威。因为是在尹锡悦总统访日的前一天,所以现场挤满了记者,但参加者却不到30人。反对周三示威的人们在后面唱着《年轻的你》翩翩起舞,名为“反日行动”的团体在拼命高喊“卖国贼尹锡悦滚蛋”。身穿韩服去景福宫的外国人用相机拍下了这一奇怪的风景,觉得非常神奇。附近出来吃午饭的上班族咂着舌说“丢人”。在当天的集会上,没有看到一位慰安妇受害者老奶奶。